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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说给晖儿听,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可话语却传进了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许澈只是骑马路过而已,就听见了叶矜那句话,他嘴角一扯,眼底都是冷笑,这个女人嘴里真是没有一句实话,仰慕?
她这种人,也配提这两个字吗?
他夹了夹马腹,催着马匹走快了些,仿佛只是和叶矜隔窗而立,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在马蹄的踢踏声里,将军府逐渐清晰。
许家和叶府离得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可就是这两条街,却是身份上难以跨越的鸿沟,是叶老爷那个五品员外郎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因为这平安街的房产,唯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住进去。
他在门口勒停了马,跳下马背径直去了明德堂,那里是他祖母的院子。
当年他生母早逝,若不是祖母一心护持,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老人家如今已经七十高寿,身体每况愈下,日日盼着他成亲,这也是他特意上书回京完婚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会被叶家一推再推。
这么个结果,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祖母交代。
他心里虽然苦恼,路上却没有耽搁,大步到了明德堂,祖母身边的大丫头红杏远远地就看见了他,原本含笑的脸顿时僵住,却仍旧上前来给他打了帘子,绷着脸问安——
“爷回来了。”
许澈对她的变脸并不在意,他从来就不是京中少爷们那般细皮嫩肉的长相,再加上额角在战场上落了疤,便越发多了几分粗糙凶恶,平素里从不招姑娘们待见,红杏这般看见他不敢笑的,还算是胆大的。
“祖母呢?可是在歇晌?”
“哪能啊,知道爷今天去下定请期,高兴的一上午没能休息。”
许澈顿觉头疼,叹了口气才进了内室,一进门就对上了祖母期待的眼睛:“可定下婚期了?我先前挑的日子都是极好的,叶家属意哪一个?”
“都不同意,说要年后再议。”
许老夫人顿时着急起来:“这是怎么说的,早就定下的婚事,怎么能再拖上半年?是不是叶家的姑娘不愿意了?我就说你好生装扮装扮再去,丑成这个样子,哪家姑娘瞧得上?”
“……”
许澈已经习惯了老夫人的口无遮拦,并不放在心上。
“祖母你别管了,婚事都定下了,早晚能娶回来。”
许老夫人并没有被安慰到:“这哪能说得准,边境那么不太平,半年后谁知道你还在不在京里?本来就长得丑,要是再伤了残了,人家更不肯了。”
她说着动了别的心思:“还有件事,我听说那叶家的姑娘病弱的很,不像是能跟着你去边境吃苦的,不然祖母给你另挑一个?”
红杏端了凉茶来,许澈仰头灌进去一大碗,察觉到里头还有茶叶没滤干净,索性嚼了嚼吞了进去。
等嘴里没了东西他才开口:“祖母,大妹妹是母亲生前给我定下的,她等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是这时候悔婚,还算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