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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赏地看着我和我的自尊一起被打碎,蹒跚摔倒,又匍匐爬到他脚下。
他用手勾起我纤细的下巴:“宓游,你要乖一点才好,为师不是每一次都能赶来救你。”
那声宓游,让我恍惚间,似是回到了过去。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如此唤我。
一个是我尸骨无存的师兄。
一个是我传道授业的师尊。
我知道,师尊不能容忍,我心里放不下和师兄的那段过去。
可他又无法和一个死人过不去。
所以,他看我被折辱,来提醒我,我已经不是那个受师兄庇佑的小师妹了。
我只是一个被剃了仙骨的卑微小妖。
只能依靠他的喜爱而活,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他将我抱起时,我依着他的胸膛,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似乎师兄还在我身边一般。
那时,他总会点着我的鼻尖:宓游,莫分神,不要看我,看书,要凝神聚气。
我将手按在师尊的胸口,仰起头,笑的甜如蜜糖:“师尊放心,宓游会很乖的,这偌大的师门,离开您,我又能依靠谁呢?”
师尊似是被我的笑容晃花了眼,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宓游,不要看我,凝神。”
我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师兄没离开我。
你瞧,他分明就藏在师尊的心里,看着我。
师兄,我会乖乖的,用不了多久,宓游就会找到你了。
3
我伏低做小的样子似乎取悦了师尊。
难得我过了几天没有被师姐找碴的舒服日子。
听说那日她对我动了私刑的事儿,被师尊小惩大诫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她的双亲是师门长老,亦或许我本身在师尊心中,渺如尘烟。
然而我都不在乎,从前和师兄交好的同门师兄弟,亦纷纷唾弃于我。
他们指责师兄刚不幸蒙难,我就琵琶别抱,竟然要嫁给自己的师尊。
果然卑贱小妖,只会趋炎附势,师兄瞎了眼,竟会选我做他的道侣,和他结契。
我坐在灯下,迎着烛火,在丝帕上绣着交颈鸳鸯。
我没去过人间,师兄从前常说,人界女子都会给郎君夫婿送上鸳鸯,这种羽毛漂亮的鸟儿都是成双成对,寓意死生契阔、执子成说。
只是后来,师兄身消道死,独留我苟活于世。
我只是卑微小妖,死不足惜,可我摸着腹中孕育的小生命,我总得拼命为他留下一线生机。
可是我保护不好他,以妖身孕育神胎,本就有违天道。
仅仅是为了遮掩他的存在,就耗费了我所有的力量。
无奈,我只能行阴阳之术,找仙术精进之人借气。
所以,我成了不知廉耻爬上师尊床榻的女人。
我知道,当我化形之日,师兄将我带入仙门,拜入师尊门下起,这个亦师亦父的男人,看我的眼神就非同一般。
同门大师姐幻云更是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挫骨扬灰、除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