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在后面追赶：“你这臭小子！看点路！”
两人进了屋，电梯门“叮”一声在江笙面前打开。
江笙正要迈进电梯，却又鬼使神差收回了脚。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
那么她进入电梯后，电梯会发生故障，她会被困住，手机也会失去信号。
然后等她赶到民政局，天已经黑了。
打电话给谭叙言解释的时候，电话还没接通，就被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捅了一刀。
再睁开眼就是今天早上了。
江笙心里发怵，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朝楼梯走去。
爬下21层楼，江笙扶着墙大口喘气，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被一个梦影响。
歇息过后，江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谭，去民政局。”
“好咧，这两天去办证的人还蛮多的。”
江笙没有说话，低头看手上无名指的戒指。
她和谭叙言是在大学毕业时在一起的。
明天就是结婚第五年的纪念日，可他们没有第五年了。
谭叙言从一年前开始就对她十分冷淡，两人已经分居了好一段时间。
离婚是江笙主动提出来的，她觉得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早点离婚早点解脱。
江笙看向窗外，最终还是没有取下戒指。
今天是平安夜。
街道上到处是圣诞节的装饰，电台里播放着庆祝节日的歌曲，平静又温暖。
相约见面的地方是民政局附近的一家面馆。
江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谭叙言，他穿着灰色的长风衣，系着棕色的围巾，英俊的脸上表情冷峻。
江笙走到他面前：“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谭叙言起身替她拉开椅子：“挺好的，你呢？”
江笙闷闷坐下，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明天就要转去外地工作了？”
“是啊。”
那这就是他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江笙张了张唇：“祝你前程似锦。”
“你也是。”
江笙挤出一抹笑：“我这一行能怎么前程似锦，说起来，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你爸妈知道我是法医，那可是拼命想制止你……”
话到一半，看着谭叙言无动于衷的样子，江笙失了声音。
苦涩从心里蔓延到喉间。
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奋不顾身，到了如今，只剩下冷漠与疏离。
离婚是她提的，但她心里还是没有放下。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两碗牛肉面。
谭叙言把一碗面的香菜挑出来再推给她，淡淡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趁热吃吧。”
江笙埋头吃，只觉得今天的面格外的烫，热气熏红了眼眶。
两人吃过饭出来。
一阵寒风刮过，吹得江笙浑身一抖。
“江笙。”谭叙言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江笙心里一颤，生出一丝企盼，回过头去。
谭叙言取下自己的围巾给江笙带上，捂住她被冻红的耳朵。
“以后……照顾好自己。”
江笙眼睛一酸，嘴犟道：“不用你操心了，我当然会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