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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边地小,但饶边人个个貌美淳朴,我们曾有一段极其和谐温暖的时光。
但变故就在一瞬间,骊朝的皇帝违反了和南圩长达几百年的和平条约,屡次进犯。
而作为两国交界的饶边变成了两个大国示威的炮火台。
饶边人被杀,被抢,被贩卖,被迫逃亡,被迫流离失所。
阿母被卖给一个魁梧的大汉做媳妇,无论阿母怎么说,他都不愿意买下我这个拖油瓶。
但阿母却没有告诉他,我有价值,我会下蛊。
我被辗转卖给多户人家,又被主人卖给贩子。
恩人就是那时出现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悲悯的眼睛看向我时盛满泪光。
当时的我被关在巴掌大的笼子里,没有衣服,瘦骨嶙峋。
她用十两买下我,我告诉她,她这桩生意做亏了,只要五两她就可以买到一个又强壮又健康的成年男饶边人。
她却脱下黑色的斗篷包裹住我,温暖的怀抱让我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阿母。
她买下了很多和我一样的饶边人,我看着她漂亮的荷包从鼓鼓的到扁扁的。
她说要放我们自由,但我却留下来了。
因为,我已经找不到我的阿母了。
她把我带到了她的小房子里,心疼地摸着我光滑的头皮。
这是贩子在贩卖时给饶边人打的印记,这样如果有饶边人逃走,也不会有人愿意收留他们。
她为我制了一顶头发,她说这叫假发。
那天晚上,从九岁起就被鞭子灌输的下等奴隶的思想被她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像第一任主人的奶奶一样柔和。
“你好,我叫林平,人人平等的平。”
03
我继续打扫着恭桶,做着宁仁宫最脏最累的活。
宋遇星没日没夜地练琵琶,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但我不在意,两年我都等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
因为她很快就会再来找我。
初春,皇上从北方微服私访回来了。
太后大摆宴席,笙歌欢舞,极尽奢靡。
容秋急匆匆来喊我,宋昭仪的手指又变成了灰色。
我赶到时,宋遇星已经急得砸碎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玉盏花瓶。
我把药油递给她,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贱人,本宫回头再找你算账!”
她急切地把整瓶药油倒在手上,我抚着脸颊,心里暗道,多涂些吧多涂些吧。
等指甲恢复,她蒙上面纱,迫不及待地上台。
一曲奏毕,皇上当即便赏赐了一只新进贡的翡翠雕花镯子。
“不愧是宋昭仪,这琴声实在婉转动人!”
“就是呀,我们这是沾着陛下的光,才能再听上这么一首曲子!两年前的那首琵琶曲,可真是让老夫久久难以忘怀啊!”
宋遇星被捧得春风得意,上扬的眉毛都透露出喜气。
“堂堂昭仪,在这等场合下穿着薄如蝉翼的衣服,弹着勾魂摄魄的曲子,真不知道是妃子还是戏子。可真是自轻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