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苒从小就很懂事,在我被白清叙欺负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挡在我面前。
在我被白渡饿着肚子时,她也会偷偷给我留吃的。
在我每一次从霍允辞这里受了委屈躲起来时,是她陪着我,安慰着我。
这样的清苒,何曾让我失望过。
我又怎么看不出来,在我成为植物人的这一年里,她受了多少委屈。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没有。”我扯了下嘴角,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你在姐姐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好的。不管你做什么,姐姐都不会失望。”
“可是我……”清苒委屈地撇了撇嘴巴,“我今天差一点就做了对不起你,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她说着,眼泪又跟着落了下来。
看着她哭,我实在心疼的不行,赶紧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刚松开安全带,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姐,你怎么才醒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醒不来啊!”
我紧紧地抱着她,身体止不住得颤抖起来。
我何尝不是一样,我也担心自己永远都醒不来。
我也不放心她,不放心那个只能偷偷藏起来的……
我深知自己有太多想要做的事情,还有想要保护的人,可是躺在病床上的每一天,我都要靠着呼吸机活着。
我的身体有感知,我能听到一切,我能思考,我有情绪。
我每天都盼着至亲至爱之人能来看我,可也担心霍允辞突然出现对医生说,放弃治疗吧。
躺在医院里的每一天,我都告诫自己千万、千万要活下去,我是她们的靠山,山是不能倒下去的!
我还不能死!
如今看着清苒被人欺负成这样,我的心怎么可能不滴血。
“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清苒止住了眼泪,抬头看向我,“小妈怀孕了……两个月前,她告诉我们她怀孕了,还是男孩。从那天开始,她就各种在爸爸面前阴阳怪气,说我是不值钱的丫头,说我跟你……跟你一样,说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钱去学习。”
“爸爸就听她的话,断了我的生活费,也停了我学习小提琴的费用。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去英国参加比赛,可偏偏这个时候小提琴坏了。姐,我是真的没办法,才想出这个主意的。”
听着清苒的话,我的心好似被刀割了一次又一次。
“需要多少?”
“换弦的话要八千多。”清苒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我。
“手机呢?”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跟姐姐还这么客气,早知道你这么缺钱,当初我……”
我拿过她的手机,往她微信上转了五万。
“姐,多了!”
“你出去比赛到处都要花钱,不够就跟我说,别再干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姑娘家,名声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