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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一听就明白这是个不能跳的坑。
方伯就是方是非的爹,同样效命于唐家。方伯手里有笔陈年债,债务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早就成了一团烂账,连亲生儿子方是非都躲着走。方伯这样的老江湖,自知这笔债是收不回来了,但方伯毕竟威望仍在,所以年底唐家入账时仍把这笔债当作应收款,而不列入坏账,给他这个债权人保存着颜面。如今唐律旧事重提,一下就把柳惊蛰给克住了:要么去追债,要么去当爹,你选吧。
柳惊蛰被他克得简直心绞痛。
“行了行了,”他败下阵来,破罐子破摔,“你那个表外甥女的监护权我负责了,行了吧。”
——年轻人,为什么总是被人一激将就犯错误呢。
这一晚,柳惊蛰将陈嘉郡抱进客卧后,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责任”,深深地反思自己当年一时意气揽下的这个监护权。
和方是非打完电话后他松了一口气,不可否认内心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今晚对陈嘉郡做的事,柳惊蛰是自己跟自己赌了一把。
赌她会懂,赌她值得。
教一个小孩子不要玩火,对她讲十遍“不可以”不如让她玩一次火烧到自己,这才会断了念想绝了后患,令她彻底记得教训。他懂这个道理,也做了这件事,但后果不仅是她需要承受,他要承受的显然更多。忧患与重压会使人与人之间变得亲近而不涉及爱,“爱”关乎太多悲恨愁苦,不堪其重,而亲近不会,亲近是越亲越近还不重的。
柳惊蛰去客厅倒了一杯水,折回房。他抱起陈嘉郡,将玻璃杯凑近她唇边,一点点地喂她喝下去,又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拭唇角滑下来的水。有几滴水淌得快,淌进了她的衬衫里,弄得锁骨处湿漉漉一片,衬衫下的内衣都在半透明的水光下清晰可见。
柳惊蛰视线一扫,头又痛了。
养女孩就是麻烦啊。
你看唐律养他外甥是怎么养的?看他不听话就揍一顿,看他不长进也揍一顿,看他不顺眼还是揍一顿,把唐硕人管得服服帖帖见了小舅舅比见了爹还怕。他柳惊蛰对个女孩子能这样试试看?!
柳惊蛰盯着那一片水印之下若隐若现的小女孩内衣吊带,认出了这是之前医生交代他买的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