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我这种，能化人形能沟通，还有点法力的妖怪，统统编号，送进特殊学校学习，毕业后以半放养的形式放进人堆里给人干活。
好歹算半个公务员，待遇还行，看表现和业绩，业绩好的话还能给铁窗里的老爹减刑。
该说不说，自打上岸后，我就没再见过敖呈。
这会儿他突然以领导的身份站到我面前，我感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其实吧，过去那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大家都上岸了，我早就看开，也没打算一直把陈年老事揪着不放。况且现在是文明社会，那些什么妖妖鬼鬼的帐，不好算也没必要算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真碰见了，还是有点……
用人话讲，我们还算是青梅竹马。
当年跟你一起穿开裆裤的小孩长大，人模狗样威风凛凛地站到你面前，你心里知道这就是当年那个跟你一起滚泥巴的狗蛋，但你不能再喊他狗蛋了，你要尊敬地喊他：领导。
这情况搁谁身上不尴尬啊？
我现在都手足无措了都。
2
可能我盯着敖呈的时间有点长，他朝我走过来了。
淦！我是看开了，我充其量有点酸他当领导比我混得好。
但敖呈呢，他记不记仇啊？他会不会一上任就开了我啊？
话说没完成指标的妖怪，一旦离职就是铁窗啊。
“娇娇，原来你在这里……”
还是跟记忆里一样的温和嗓音，敖呈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朝我露出了一个笑。
我也只能回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自从敖呈来了，我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一转过身，却什么都没发现。
而且，由于这个新来的敖总打一进门谁也没理会，就到我跟前来打了招呼，眼神还黏黏糊糊，搞得周围同事开始脑补我跟他之间有什么事，都凑到一堆讲悄悄话，还时不时拿眼神瞟我。
你们倒是过来问我啊！
听我这个正主给你们解释清楚啊！
我坐立不安，很担心从同事嘴里传出什么不对劲的谣言。
“赵娇，敖总喊你。”旁边一长着牛角的同事路过，顺口给我带了个信。
“什么事啊？”我想先打探一下，好有个准备。
“不知道呢，就让喊你去他办公室一下。”同事打开了他的饭盒。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看见敖呈。
除了过去我们两家间别扭的“合作关系”，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敖总，您找我？”我叩开敖呈办公室的门，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掩盖我纠结的小心思。
“上面发来了个新项目。这是要处理的妖怪资料，他在隔壁市，需要你出个差。”敖呈递过来一个文件夹，他修长有力的手握住文件边缘，让这个平平无奇的文件夹看起来都变得高级了。
我低着头，打算拿了文件就出去。
结果对方捏着文件不放手，我暗暗使劲，没料到敖呈突然嘴里蹦出一句：“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