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家夫人拉着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身边跟着芳菲伺候。贝慈则站在离她们五米开外的位置,不往前凑。
魏泽如纳通房的事儿还未传开,贝慈不会上赶着抛头露面,引来旁人的非议。
而魏泽如作为男子也不好在女人堆里久待,简单打过招呼率先去银杏树下等着她们。
走时看着贝慈无聊的样子,给她使了眼色,后者欣然跟上。
千年古树因活得太久,人们通常会给它安上神话的色彩,这不,树下好多人虔诚地摸着树纹,还有人绑了红布朝树杈上抛。
当人力无法解决的问题出现时,人们只能寄希望于玄学,从古至今,从未变过。
贝慈正仰头看着还未变黄的绿叶子,眼前被一道红布遮住。
“这是?”
魏泽如将红布递到她手里,不自然道:“你也绑吧。”
贝慈拿着红布看了看,两头还绑着两枚铜钱,算他用心。
她捏着红布碎碎念了一番,双腿弯曲借力一掷,红布稳稳当当挂在不高不矮的树杈上,别人想勾下来,那是不能够的。
“哇,我好厉害。”贝慈乐得原地蹦了两下,昂着下巴朝男人挑了下眉。
魏泽如诧异了下,随即给予她一个肯定,厉害。
他还想着若是她扔不上去,自己还需帮忙,没想到用不着。
得意的贝慈后退两步,要转身离开。
“哎呦,你看着点儿,撞到人了。”
“抱歉抱歉……”贝慈忙转身,朝被她碰到的姑娘道歉,“没注意后面有人。”
一身鹅黄色裙衫的姑娘剜了贝慈一眼,没好气道:“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谁让自己碰到人家了,贝慈只能含笑忍了。
对方顶着一脑袋簪花、发钗,瞧着就不是普通人家,更别提那一身昂贵的衣料,她惹不起……
魏泽如嘴唇一动,被贝慈眼神制止。
一点儿小事,犯不上产生口角。
况且在这寺庙里,不合适。
倒是一旁藕粉色衣衫的姑娘扯了扯冲贝慈呵斥的姑娘,温声劝说:“好了宛如,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宛如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抬手拍了拍右臂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嘟嘟囔囔:“真是晦气,什么人都能来青云寺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还有下面的庙会,什么农人商户多的是,脏死了。
藕粉色衣衫的姑娘闻言面上尴尬不已,只能朝贝慈抱歉一笑,又扯了扯妹妹,“好了,休要再说。”
“大姐,你怎么帮别人不忙我!”
“你还想如何,人家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怎么不依不饶的。”
“我……我……”宛如恨恨跺脚,“你帮着外人说话,看我不告诉娘。”
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沉,随即敛去,又开口说道:“不是说娘不舒服吗,还不快走。”
对这个妹妹,沈瑶华真是烦透了,被继母惯的无法无天,不分场合使性子,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