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稍一偏，还能看到衣领下隐隐的红痕。
他忍不住抬手碰她的脸。
却被宋九凝后跳一步躲开，离得远远的。
她背着双手，仰头笑盈盈地看他：“那，九凝静候王爷佳音。”
看着她轻快离开的背影，沈闻璟抬起的手悬在半空，许久轻笑出声。
“你倒还有点小脾气。”
宋九凝加快了步子，没一会儿就出了宫门。
来时的马车还停在门外，宋九凝掀了车帘正要进去，却发现马车里多了个人。
“欸？”
宋九凝诧异，四下看了看：“爹爹怎么出现在这里？可有人同行？”
“你这丫头，一入宫就是一个多时辰，你让爹如何放心得下？”
宋昭然见她还杵在马车前头不动，拉了她一把：“赶紧回去，你嫂嫂已经急得在府里团团转了。要不是我来得早，她指不定就先一步来等你了。”
宋九凝心中一暖，就着宋昭然手上的力道上了车：“瞧爹爹说的，哪有这般严重？”
“你这丫头。”
宋昭然纵然征战沙场数十年，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温和了性子。
他犹豫许久，确定她面色不错，不似强颜欢笑。
这才小心问出口：“此行......如何了？”
“罚俸三年，禁足三月。”
“对我的女儿用这种阴招，竟才这么点惩罚，陛下这是明摆着护着自己儿子了。”
宋昭然面色一沉，明显对此十分不满。
禁足三月？
根本不疼不痒，甚至是变相免了早朝。
至于罚俸三年，更是连屁都不算。
哪个皇子能缺了这三年的俸禄？
宋昭然气得一拍大腿：“老子送他十年俸禄，要他一条腿好不好啊？”
“爹爹，隔墙有耳，如此意气之言，可不能再说了。”
宋九凝哭笑不得，拉了宋昭然的袖子，撒娇似的晃了晃：“爹爹，你性子可是得收敛着点，当心回府了娘亲又要念叨你。”
宋昭然瞬间捂着脑门，一阵头疼。
宋九凝转了性子，怎么还反过来管上他了？
稍顿片刻，宋昭然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宋九凝。
“对了，你现在不喜十皇子，却与恭宁王走得......近了？”
宋九凝嘴角一抽，心道自家老爹可真是含蓄啊！
这岂止是近，那可真是......太近了。
见她这般表情，宋昭然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道：“小九啊，这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这些个皇子也都没一个简单的。有沈云霆这个前车之鉴，宫里的人，以后还是好接触的好。”
“爹爹，沈闻璟他……”
宋九凝垂眸，神色复杂。
上一世，多少人踩着她的尸骨在往上爬，就只有沈闻璟，为了她主动走入泥潭。
宋九凝心中一痛。
上一世最后的画面，就跟一把刀子般，每每想起，都能给她锥心之痛。
宋九凝抬眸坚定地看向宋昭然：“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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