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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扶着登枝的手,闭上眸子,压住眼底的惊惧和怀疑。
她不敢去想,此事有没有侯爷的手笔。
“夫人,打听出来了。”
“昨夜禁军将娄家翻了个底朝天,在夫人闺房外的那颗歪脖子树下,挖出了血书。这会娄老爷子已经跪在御书房门外听审了。”映雪脚步匆匆,一宵禁,立马就赶过去打听消息。
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有些忧心。
但见夫人面上好似轻松了几分,再抬眸,夫人依旧皱着眉头,大概是看错了。
娄氏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她这一整天如坐针毡,自嫁给骆远泽后,她渐渐没了主心骨,依附于他。
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早已没了当年京都才女的锋芒。
连最爱她的家人,都舍弃了。
娄氏嘴角弥漫着一丝苦涩。
她差人去请骆远泽,骆远泽也不曾回府。
她竟然还想给骆远泽一次机会,一次坦白的机会。可骆远泽,甚至都不曾回来。
一直枯坐到傍晚。
门房匆匆来报。
“夫人,孟家来人了。”娄氏猛地站起身。
孟家,那是与长子骆砚书定亲的人家。
孟家这个时候来人,只怕没好事。
孟家和骆家当年都是开国功臣,孟家从文,后代争气,这一代坐到了正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骆家从武,骆远泽生来文弱,也只得走从文的路子,这些年不上不下。
好在娶了娄氏,才得以寸进。
但比起孟家,始终差了一些。
“当年砚书公子颇有才名,还是他们自己个儿上门订下的娃娃亲。”登枝给娄氏换了身衣裳,瞧见娄氏精神了几分,才扶着她出门。
娄氏顿了顿:“把朝朝抱着吧。”
小朝朝已经满了四十天,如今跟吹气似的长了起来,圆圆润润,小脸见了谁都咧嘴笑,看着就觉喜气。
娄氏上前厅时,孟夫人已经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
桌上还放着个托盘,托盘盖着红布。
娄氏脚步微微顿了顿。
“娄妹妹,许久未见,你满月酒姐姐都不曾来。当真是愧疚。”孟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精明。
当年她真是看好骆砚书,谁知道成了个残废,不能自理,还会发狂。
拖了这么多年,如今娄家也下了狱,她也没了顾忌。
“咱们两家亲如一家,都是一家人,我哪能怪孟家。”娄氏笑着道。
孟夫人神色微顿。
微微敛眉,沉默一瞬才道:“娄妹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砚书的亲事,只怕要作罢。”
娄氏脸色垮了下来。
“砚书如今不人不鬼的活着,他配不得我的云锦。云锦贵为孟家嫡女,怎能嫁给一个残废!这门亲事,早就该退了。”孟夫人瞥了娄氏一眼,如今的娄氏,可比不得从前。
娄家入狱,骆砚书又是个残废,退亲自然毫无顾忌。
“你!”娄氏气得胸口生疼。
“砚书落水,难道不是为了云锦?”娄氏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