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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犹如不愿露脸的绑匪,突然在你面前自亮身份一样,但凡走到这步,证明从一开始他就没想放过你。
房间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
秦书儿和孟旬就这样对视着,仿佛都在窥探着彼此眼底的心思。
屋外的暖光透过纸窗洒在他们两人的脸上,皆映上了一半明一半暗的影子。
半晌,秦书儿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的表情不再闪躲,清眸里淡出一丝凌厉,随即身子一晃,直接双脚着地。
她也像孟旬一样压低身子,前倾,正式回望那双逼人的眼眸。
“明人不说暗话,孟台端到底想怎么样,不管抓杀打,还请给个明示吧。”
“我就喜欢与爽快的人打交道。”
孟旬稍稍抬了指尖儿,身后人便鱼贯离开,并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房里只余下了他们两人。
秦书儿心里疑惑了一声,这个人不是来抓她回去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心中一紧,警惕起来。
莫不是要亲自动手拷问,然后支走证人?
孟旬像是看透了秦书儿的想法,清淡地哼笑了一声:“若是孟某想处理秦小娘子,恐怕不会等到这时候。杀人也得有个名头,小娘子不必担心。”
这回秦书儿彻底糊涂了:“那你绑我作甚?”
“是想请秦小娘子帮个忙。”孟旬不紧不慢说道。
“我……能帮孟台端甚?”秦书儿愈发紧绷。
然就在她以为接下来,孟旬必会说些杀人放火的恶事之事,却听他平静清淡地道出几个字:“我要学格物。”
“……”
屋内又陷入一阵死寂。
秦书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复问:“学格物?”
孟旬平静地“嗯”了一声,说道:“这么说吧,孟某虽然是律学出身,但生平有个理想,就是学习格物,但碍于身份,不能公开,只好以这种方式进入书院。那夜与秦小娘子相遇,乃是缘分。所以望小娘子帮我保密身份,并配合我在长松的修习。”
秦书儿拧着眉试图理解孟旬这句真情动人的话语。
现如今的御史台再不是当年那个律法严明的地方,不少本该手执青天剑的御史们反而跑去陷害忠良,御史们的名声在民间早已臭到了沟渠里。
而眼前这个姓孟的侍御史,简直就已经将奸臣鹰犬写在了脸上。
隐姓埋名来长松书院,必是想潜入书院做甚不可告人的事!
秦书儿慢慢明白过来了。
原来不是她要惧他,而是她拿捏着他的把柄,真正害怕的应该是他!
秦书儿的姿态好像一下子就高了起来,挺了挺后背,满脸都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但接下来,秦书儿却眸子一利,掷地有声甩下二字:“休、想!”她略略扬起身,义正言辞说道,“我秦书儿虽不是甚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但也明是非黑白,我断然不会与你们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