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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桁收了笔,道:「卿夏小小年纪,画技就名扬盛京,唯有书法须得多加练习才行。」
说着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而看向我身旁的谢妍。
晏桁残忍地说,他是来同我们道别的。
他说:「晴春,我就要回北齐了。」
我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谢妍止住了。
舅父令我和谢妍退下,我抱画离去,临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晏桁一眼。
他说得对,我年纪还小。
而他今日来访可不是为了与我这样的小丫头探讨画技,也绝不是辞别那么单纯。
我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前院齐齐摆放着的诸多礼品呢?
他是来求亲的。
求娶我的表姐,大夏当朝太傅之女,谢妍。
2、
夜半时分,我坐在窗边,借着烛光细细琢磨着今日那幅题了词的画。
谢妍对我说,她会嫁给晏桁的。
这是皇上的旨意,舅父日前已经接了旨。
她说这话时,神情既羞且喜,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回转流光。
院内春光明媚,人面桃花相映红。
是了,北齐太子风华绝代,孰能不爱?
更何况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自晏桁来夏为质的第一天起,谢妍就陪在他身边了。
而今两人谈婚论嫁,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妍还说,她想带着我一起嫁到北齐去,因为在一众表亲之中,我与她最为要好。
她问我愿不愿意。
不错,我敬她爱她,当她是我的亲姐姐,她能得到好的姻缘,我应当为她高兴。
可我却不愿陪她北上晏齐。
因为从小就心系晏桁的,不止她一个人。
3、
我摩挲着今日晏桁题在画卷之上的词句,心中郁结不已。
忽地有个黑影自墙头跃下,「如此踌躇半天,竟还不知从何下手么?」
我吓得跳起来,正欲惊叫,那人已经迅速跃窗而入。
一手掩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将我紧紧箍在怀里。
行动之间,桌案上的画滑落在地。
「啧。」那人轻声叹了一句。
评判道:「还真是笨。」
说着他俯身拾画,我趁机猛地用力挣脱他的禁锢。
「来人啊,有贼——」
前院立刻呼声四起,可是我一回头,那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你胆子不小。」他的身影出现在墙头。
这时我才看清他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月光辉映之下依稀可辨的眉眼看着有些熟悉。
但我不记得曾见过这种狂徒。
「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撂下这句话,他的身影消失了。
谢府兵荒马乱地闹了整整一夜。
翌日,晏桁听说夜间发生的事,特来询问舅父平安。
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弟弟晏桢。
我躲在屏风后,看晏桁身后那个少年一袭白袍轻摇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与优雅。
可我记得他昨夜顽劣不堪的模样,记得他无情嘲笑说我笨的话语。
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4、
晏桁一行即日起便要启程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