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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送来熟悉的药香,我浑身一震,未及反应就从石阶上滚了下去,刚好跪在他的脚边。
“臣臣臣玉淑,参见殿下!”
我边磕头边骂自己怂蛋。
不是说好等他来了就据理力争的吗!
怕什么怕!
视线里伸来一双手,修长苍白,稳稳地托住我。
“不是和你说过,若只有你我,就无需行礼的吗?”
他低着头,本就低越的嗓音贴在我耳畔,似是比上个月又哑了几分。
“疼吗?”
“啊?”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疼不疼?”
“噢噢噢,不疼,不疼!”
我连忙给他看我的膝盖、手肘、以及臀部位的[各种容易]。
“胡闹!快将外衫放下!”
绕枫在我将手伸向裙角时就侧过了脸。
借着月光,我好像看到了他两颊的绯红。
错觉。
他脸这么白,怎么会有绯红。
“你有没有什么想与孤说的?”
“殿下今日为何过来?”
我俩异口同声。
一个倒打一耙,一个明知故问。
我梗着脖子,“臣没有想说的啊,殿下为何这么问?”
“当真没有?”
绕枫板着脸,眉宇间添了一分愠色,“这几日孤让人送来的书,你为何都没有反馈?”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训我。
“训”好像谈不上,但语气不好是真的。
那些白天好不容易才埋在心里小别扭又全都冒了出来,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些书太晦涩了,臣看不懂!
殿下下回还是给臣拿些话本子吧,臣更喜欢话本子!”
我俩斗鸡眼似地盯着对方,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
仿佛谁先动谁就输了一样。
半晌后,绕枫轻叹着气。
“哪里不懂?”
“全都不懂!”
“拿来。”
啊?
“把你不懂的书拿来。”
他坐在矮几旁,下巴微抬,只一个眼波,威威气势便扑面而来。
我好不容易凑足的勇气就这么扑棱棱地飞走了。
汰。
没出息!
“给、给你。”
“坐下。”
我一屁股坐在对面,惹来绕枫一阵轻笑。
“离那么远,孤怎么讲?坐过来。”
“噢。”
“这篇《君子三则》对你来说是有些难了,不如我们先从《鸿鹄志》开始吧。”
果然是小青梅最喜欢的那本啊。
我一下就郁闷了。
此后的半个夜晚,孤男寡女,烛火摇曳。
这要是放在话本子里,不发生点啥都对不起读者。
只可惜,我不是话本里的女主角。
月上中天,殿内除了他低醇的讲解声,就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
催眠。
太催眠了。
我想起下午阿喜说的“太子喜欢有学识的女子”,狠了狠心,摸到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没感觉。
于是又掐了一把。
“唔……”
绕枫突然哑了嗓子,眸中升起两分隐忍、三分疑惑、还有四分不知所措。
“你掐孤作甚?”
???
苍天作证,我摸的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