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比他的眼神更残忍，“我说你下贱，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脏，我不会娶你。”
顾念初脑子一片空白，她咬紧了唇，眼泪差点滚出来，“可当初是你……”
她刚要解释，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
司寒夜看了一眼，是陈紫芸的电话。
他甩开了顾念初的下巴，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
陈紫芸生了病，现在在医院住着，今晚打点滴的时候走针了，针口处肿了起来好疼，她撒着娇问他能不能来看她。
电话那端的声音不算大，可顾念初却听得一清二楚。
司寒夜扫了她一眼，故意道：“我马上过去给你吹吹，伤口很快就不疼了，嗯？”
顾念初听他温声细语，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心口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又冷又疼。
司寒夜下床，顾念初垂下眼眸，没有开口。
他披上外套，走的毫不犹豫。
她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贴着的一张单薄的“喜”字，闭了闭眼睛，掩藏住了眼底的脆弱。
结婚证都没有捂热乎，她的新郎就要去见别的女人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顾念初看到医院发来的消息，脸色微变，立即翻身下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司寒夜发了消息要钱。
司寒夜没有回复她，但钱很快就到账了。
新婚夜。
新郎在陪他可怜的心上人。
新娘在陪她病重的老父亲。
谁也没有联系谁。
但第二天，太阳都没出来，司寒夜就找到了顾念初。
他看着她，语气强势的道：“紫芸病重，我要你的肾救人。”
隔了一晚，新婚夫妻终究还是貌合神离了，哪怕昨晚做了爱人间最亲密的事情。
顾念初也知道司寒夜愿意娶她，是想要她的肾。
可她皱紧了眉头，“但是我给不了，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司寒夜的秘书徐毅却不像司寒夜那样有耐心，他看了一眼顾念初，“司总，不如直接让顾小姐见见陈小姐，也许顾小姐会有点慈悲心的。”
这跟慈悲心没有关系，她只有一个肾了，再挖一个她不能活。
顾念初正要说话，司寒夜却扫了她一眼，冷着眼眸道：“带她去见见。”
徐毅直接将顾念初带出了医院，塞进了车里。
不管她说什么，徐毅都当做没听见。
司寒夜临走前看了一眼顾念初刚刚呆的病房，满眼冷意，却终究还是没迈步进去。
他转身，跟着徐毅走了。
陈紫芸确实病重，她昨晚情况突然危急，不久前才刚刚出了手术室，现在转入了ICU。
隔着一道门，徐毅将顾念初推到窗口看。
“顾小姐，请你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现在有多可怜。”
透过窗口，顾念初看见了阔别多年的陈紫芸。
她跟陈紫芸不算很熟悉，点头之交，印象中陈紫芸虽然长得不算好看，但很安静，挺乖巧的。
现在却瘦骨嶙峋，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