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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紧了衣角,痛苦地喃喃道:
“我那时候还在生气,觉得他做事总是拖拖拉拉的……”
年轻的警察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带着不解:
“徐女士,您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你弟弟,为什么不进去找一找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毕竟这么长时间,你不会担心你弟弟吗?”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犹豫地摇了摇头。
面前核酸采样的地方,周围是一大片空地,视野极其开阔。
并且整体呈现U字型,出口和入口之间也只隔了一道矮矮的白色栏杆。
几乎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方了。
“我担心过,虽然橙橙这孩子胆子小,但他已经快十四岁了,我妈让我培养一下他的独立能力,让他自己排队做核酸……”
说到这里,我几乎已经快魔怔了。
“这地方人多,有坏人大家都能看着点,入口出口也在一个地儿,我也一直在出口处等橙橙出来……”
到喉咙口的话突然卡在嗓子眼,我几乎忘了我怎么把剩下的话说出来的。
“怎么可能会消失呢……里里外外都是人……我……”
我哽咽了一声,无助地抬起了头。
“警官,你们有发现了吗?”
年轻警官刚想摇头,就被他身侧的男人按住了肩。
比起之前的警察,这个男人显然有着更加丰富的阅历。
警服称着他周身的气质很冷硬,但更让人害怕的,是他的眼睛。
就像一匹饿狼一样。
我知道饿狼这个词不适合形容警察,毕竟这个词太贬义了,但我在之后的很多年回忆起来他的眼神,我又觉得当时并没有形容错。
“徐小姐,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麻烦能问一下当时你送你弟弟来做核酸的场景吗?”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
6个小时以前。
“橙橙,你最近考试成绩都不太行啊,这回回家得挨骂啦!”
我一边停稳电瓶车,一边打趣徐橙。
这小子从刚上我车到现在,一直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
“嘿——”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今天这么了?放假了也不开心?”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头发有些长了,已经有些遮住眼睛了。
我这才意识到橙橙已经住校两周了,我现在应该对他温柔点。
“好了好了!”
我锁上车,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妈妈骂完你,我请你出去吃火锅行了吧。”
“姐姐,”橙橙突然拉了拉我的手,“我能不能不去做核酸了?”
“啊?”
我转过身去看他。
“你们学校不是要求你们周末做个核酸吗?不做的话你还能去上课吗?”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我立刻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连忙追问橙橙。
“怎么了?橙橙,告诉姐姐,为什么不想去做核酸?”
正当我的心提起来的时候,橙橙“噗嗤——”一声笑了。
“我骗你的姐姐,”他向我挥了挥手,向长长的队伍跑了过去,“我去排队了,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