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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生大难,火烧半边天,这分量太重,咱们这老李家世代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甭说阴德阳寿留不住,而咱李家的小子怕是承不起这份恩泽啊。”
老太太叹息一声,呵斥我爹去外出去打听,问问周边有没有出啥事儿。
我爹不情不愿,刚得了我这么个大胖小子,他稀罕来来不及,哪里喜欢听老太太的风言风语?
可老太太执拗,偏要我爹问个清楚。
我爹拧不过,早起出门,抹黑才回来,只是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刚进屋就坐在门槛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袋。
细问之下才知道。
一场山洪,山神重鼓,暴雨整整淹了六个县,洪水冲垮了八座桥,就连我们这村头村委也都受灾严重,就偏偏那山洪爆发,愣是没没过我们老李家的门槛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太太当即就打算卜算一卦。
我爹想要阻止,可拧不过,没人比他这个亲儿子更知道老太太的能耐。
当然也就没人比他更清楚,一生落挂三千三的老太太封卦之后再启龟甲,不吉利,也折阳寿。
可老太太心意已决。
当晚,她就起了八卦,用自己的心头血做引子,抹上了七枚铜钱。
没人知道老太太卜算的结果是什么,只是后来我听说,自老太太启卦之后,我爹足不出户在屋里关了三天,我娘抱着我哭天抹泪足足半月。
而自打我三岁的时候开始。
老太太就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旁人家的孙子漫山遍地的野,树上掏鸟,河里捉虾,逍遥快活,可我终日被关在小小的院子里不得出去半步。
她教我的东西很杂,也很凌乱。
上至奇门八卦,玄门术法,下至命理堪舆,卜算龟甲,每一样都仔细教导,让我牢牢的记在心里。
我学不好,她就打我,连我娘都由着。
有时候打的狠了,老太太也会红了眼眶,她一手攥着鞋底子,一手紧紧的抱着我,告诉我说“李解啊,别怪奶,奶这是在为你挣这一条命啊。”
“真龙降世踏彩云,敢烧人间半边天,这分量太重了。”
“偏偏人有五弊,你命犯其三,若是没真本事护身,怕是过不了十八岁的坎子啊。奶心疼,你爹心疼,你娘也心疼,可我们娘仨这是逼不得已啊。”
那时候我还小,听不懂老太太的嘀咕,只觉得自个儿不能叫老人家失望。
于是,
我认真学,卖命看。
说来也奇怪,老太太教我的东西不算简单,说一句晦涩难懂也不为过,可偏偏我却学的很快,理由是,我三岁启蒙,五岁读八卦,六岁看易经,七岁易经能把玄门奇书撼龙经倒背如流。
当我八岁的时候,在学术上,我爹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常常三问之下被我弄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而当我刚刚总角之年,就连老太太都望尘莫及。
我看得出来,除了一些隐秘的本事,老太太其实也没什么能交给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