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总放心。”暮暖依然面色平静，为了偿还那笔巨款，出卖一回姿色并不算什么。
房门打开，里面光线更暗，觥筹交错的喧哗让暮暖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间帝王包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酒桌上坐满了人，侍应生流水般上菜添酒、更换碗碟。那些跺跺脚能让整个银杏城抖三抖的大老板们酒酣耳热，气氛热烈。
暮暖目光一扫，看到了主位上那位一脸冷漠的青年，在这酒桌上他的气质格格不入、高高在上，让人想不注意都难。短发正装，一手搭放在桌上，随意坐着。
旁边一个大腹便便、顶着锃光瓦亮光头的男人讨好般向青年敬酒，青年端起高脚杯淡淡抿了一口，那男人当即兴奋得站起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像得了无上光荣。
“那位爷我们可高攀不起。”卓航轻咳一声，惊醒了微怔的暮暖。
“他是？”暮暖垂下眼眸，低低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跟紧我。”卓航斥了暮暖一句，进门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卓航脸上堆着笑容，让自己发出哈哈大笑。
“各位老总久等了，齐总临时有事来不了，特意让小弟来给大家赔个不是，顺便陪大家喝尽兴。”
他口中的齐总是和常松装饰业务密切的广星建材的大老板，国内赫赫有名。但常松和广星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卓航只不过仗着和齐总私交甚笃，才卖了老脸讨来了这次酒宴机会。
“这位是谁啊？”
“完全不认识，哎，他边上那位小姐倒是挺漂亮的。”
“陪我们尽兴的估计是这位小姐……”
跟这些大老板比起来，常松装饰的确不值一提，卓航卑谦地笑着，推了一下暮暖。
暮暖心里深吸一口气，落落大方地上前，端起侍应盘子上的一杯红酒，柔柔地笑，说道：“各位老总，这位是常松装饰的董事长卓航，我们来晚了，作为卓总的助理，我替他为各位老总道个歉！”
说完，扬起白皙修长如鹅颈的脖颈，一饮而尽。香醇美酒入喉，淡淡的酒意散开，反倒让暮暖脑子一清，开始适应这种公关场面，她眼角余光看到，主位的青年分明扫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似乎不认识她一样。
的确，不认识了啊。一别五年，她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不复当初的清纯美好，而他，亦不是当年那个扬言要负责到底的阳光少年，如今深藏不露，如同上帝俯视，眼神淡漠疏离。
“好！爽快！”那个向青年敬酒的光头老总一拍手，明显有了些醉意：“不过这样道歉可没诚意，要敬你就挨个敬！”
暮暖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笑颜如花，又如此爽快，众人都大为喝彩。
暮暖视线落到与光头老总毗邻而坐的白发长者身上，那便是她今晚的主攻对方，卓航口中的张总，乾元建设掌舵人张定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