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是吧，我签。”凤素羽擦了擦眼泪，相比刚才平静不少，只是她眸子里的光也一同暗去了，“从前是我瞎了眼，识人不清，竟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肠，竟然如此狠毒!”
她转过身，开始在堆积着秽物的牢房里寻找起来。
她浑身无力，任意一个动作都能牵扯到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
可凤素羽已经不在乎了。
那日和离书被天玄留了下来，她没有签，随手扔在这里。
而现在，小小一方天地之中，竟然遍寻不见。
看凤素羽找了半天仍旧无所获，墨渊出声了：“太子天妃，不必找了，属下这里还有一卷。”
来时殿下让他带着，现在倒真的用上了。
看着墨渊从怀里掏出一卷干干净净的和离书，凤素羽一怔，咧着嘴笑了：“殿下心思缜密，原来早就备好了这一招。”
墨渊皱了皱眉。
看着浮在半空的和离书，凤素羽抬手想去触碰，却发现自己指尖全是血污，她低头自嘲一笑，手掌狠狠压在伤口上，鲜血顿时流满掌心。
摁在和离书上，艳红的血渗进洁白的卷纸中。
“和离书我签了，现在该天玄实现他的承诺了。”凤素羽抽口冷气，“我要见我娘亲，我要保证玄鸟族族人安好!”
墨渊眸中闪过一丝不忍，正要开口，外面却忽然走进来一个女人，笑道：“凤姑娘，既然签了和离书，您与太子殿下便再无关系了，见了面又能做什么呢?”
凤素羽冷眼而视，她认得这个女人，是鸢鹂身边的仙婢清凝。
清凝笑了笑，慢悠悠的说出了她来此的目的：“凤姑娘，殿下让我来告诉您，玄鸟族那边传来噩耗，老夫人……没了。”
“你说什么?!”凤素羽直接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栏杆，声音凄厉，“不可能，你在骗我!”
她眼眸猩红，死死地盯着清凝。
清凝却笑了：“凤姑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认了吧。”说罢，她转身离开了天牢。
凤素羽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喉头猩甜，喷出一大口血来。
“太子天妃!”墨渊下意识叫了一声，出口方觉不妥，又改了口，“凤姑娘，您……节哀。”
凤素羽眼眶干涸，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她呆呆地看着墨渊，忽然眼前一暗，径直跌了下去。
……
“凤姑娘现下如何了?”
房间外，清凝看着拧眉候在门边的墨渊，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墨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过了头。
他直觉这个清凝姑娘有些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她对太子天妃……未免太过凉薄了些。
“墨渊大人，殿下方才喊您过去，您快些去吧，别误了事，凤姑娘这里我来守着就是。”清凝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很是可亲。
墨渊一听太子殿下召见，立刻就离开了，走前还叮嘱几句：“凤姑娘若是有事，一定要知会殿下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