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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她拜堂的居然是一只大公鸡!
柳媒婆说亲时把沈家吹得天花乱坠,什么红砖绿瓦的大房子,什么顿顿吃肉。
独独没说容瑾儿的未来夫婿沈从南是个痨病鬼,还病得已经下不了床。
沈老太心疼孙子,才拿出棺材本替孙子讨(买)了这房媳妇,指望能冲喜,让孙子多活几年,最好再留个后。
拜堂时,那大公鸡很不识相的在容瑾儿脚背上拉了一坨屎。
自幼被人称作扫把星的容瑾儿对这种倒霉事习以为常,就踩着这坨鸡屎进了洞房。
屋子不大,收拾得很干净,刚入秋的季节,已经拢着热炕。
容瑾儿暗想:这得废多少柴火啊,沈家可真舍得!
炕上卧着一个男人,还没开口先咳了一串,正是她的丈夫沈从南。
听着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容瑾儿明白过来,炕是专门为他拢的。
沈家人许是想着他也活不了多久,就烧到临死也用不了多少柴。
“水……”
喘气的间隙,男人喊了一声。
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喊自己,容瑾儿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桌边,倒了一碗热茶给他捧过去。
不管他还有多少时日,既然嫁了,就是自己男人,照料自己男人是分内之事。
喝了水,男人的气总算平了,打量了容瑾儿一眼,眼底透着些许不可思议。
“你就是我新进门的媳妇儿?”
容瑾儿一阵脸红,连忙低下头,声如细蚊的应了声,“嗯。”
男人顿了顿,温和道,“我身子不大好,让你跟公鸡拜堂,委屈你了。”
容瑾儿有些惊讶,她活到十四岁,还没见她们村哪个男人跟老婆说过委屈,她叔叔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挥拳头揍她婶子的。
这么好说话的男人,容瑾儿的羞赧和害怕也就去了大半,抬起头朝他看去。
只见男人鼻挺唇薄、眉清目朗,完全不像个乡下汉子,竟生得十分之……
十分之好看!
唯一的不足就是太过消瘦,脸色很苍白。
“不碍事的,你好好养身体要紧。”
看着容瑾儿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男人嘴角撇起一抹笑。
“赶了半天路,饿了吧?那里有喜饼和喜蛋,吃点垫垫肚子。”
“我不饿。”容瑾儿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男人也不取笑她,认真道,“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不用客套。”
容瑾儿这才走到桌边,犹豫了一下,拿了块喜饼。
她不敢动那盘红彤彤的喜蛋,在叔叔家里,鸡蛋可是金贵物,只有堂弟柱子才能吃。
喜饼也很好吃,就是有点干,一个下肚,口干舌燥。
“喝点水。”男人又像嘱咐小孩子一样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容瑾儿。”
“我叫沈从南,你可以叫我阿南。”
容瑾儿害羞的应了。
填饱肚子,天色便黑了,容瑾儿越发局促不安。
她知道,今天她是新媳妇,任务就是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