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菜肴,我一个人吃岂不是浪费?也不知这谢府在哪,我若寻她,可该往哪里找?
店小二摆过盘子正要走,我忙唤住了他:“小二,你且慢走。你可知城东巷在哪?”
小二起先被我唤住,只当我是要加菜。听我这么一问,裂开嘴笑道:“城东巷谁人不知?那里住的可都是大户人家。”
我一听他知道,转了转脑袋,侧身问他:“那你可知道城东巷谢府?”
店小二面露难色:“虽说城东巷住户不似平民巷杂乱,只是姓谢的大户也有两三家,不知姑娘问的是哪一府?”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府上能出三千两请郎中治病的,你可知是哪家?”虽说禹阳城家家富贵,但想必三千两银子也不是家家户户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姑娘早说,我就知道了。出手如此阔绰,定是谢大善人府上。”小二脸上一副得意之色,似乎提到谢府,给他的脸上也长了光似的。他怕我不相信,又加了一句:“谢大善人经常周济贫苦百姓,谁人不知道他呢。”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不错,你这小二好见识。既然知道,那就替我带个口信。”我掏出钱袋,拿出一块碎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去谢府上,找一个顾神医,就说她乡下的妹妹大丫来城里寻她,在醉仙楼吃了顿好的,被人给扣下来了,叫她拿钱来赎我。”
小二两眼盯着那枚碎银子,正要伸手去接。听了我这话,登时变了脸色,不住地打量着我。我被这眼神打量地好不自在,连忙颠了颠钱袋:“你放心,我付得起帐。你只管告诉她这番说辞就是了。”
小二接过我的碎银子,狐疑的打量了我几眼,才下了楼。
谢府。
走过一条青砖短巷,庆儿揣着手里的纸包,心跳的如惊鹿一般。此刻是午后,府上的顾神医已经有人叫走了,除了负责煎药的小丫头,再也不会有人来这个专门熬药的伙房。手里的纸包是主子张姨奶奶给的,张姨奶奶可没少帮衬自己和母亲。母亲患了重病,已经卧床三年了。要不是张姨奶奶照应,早就被轰出谢府乞讨度日了。
她并不知道这纸包里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张姨娘交代,要放在三少爷的药里的。三少爷受了箭伤,险些连命都丢了。可是,这东西,对三少爷的病是好还是坏呢?
庆儿没敢问,一个下等丫头,哪敢在主子面前插嘴啊。张姨奶奶交代此事万不可让别人知晓,看来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啊!”墙角忽然窜过去一只雪白色的球,是一只白猫,吓了庆儿一跳。她认得这猫是大爷房里的颜姨娘养的。这猫吃得比人都好,毛色发亮,身形都发福了。
“庆儿姐姐,一只猫,都把你吓成这样啊?”索儿从后面走过来,抱起那只肥肥的猫儿,顺手捋着它背上的毛。白猫被索儿的手这样一抚摸,瞬时眯上了眼睛,似乎极享受。“庆儿姐姐,你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