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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会这样死去。
夹着雪的风刀子似的地往屋里灌。
婢女跪在地上哭:
“夫人,那边说……说没有石炭了……”
怎么可能呢。
堂堂侯府,大冷的冬日,没有储炭?
无非是得了某些人的令。
饮食克扣,用度克扣,如今连取暖的炭火,都不给了。
至于是哪些人的令。
总归不是那个我嫁来时,口口声声会把我当做亲女的婆母,
就是那个求娶我时,说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夫君。
再要么,是那个我十月怀胎,却喊别人做“母亲”的亲儿子。
又有风刮来,我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却咳出大口的血。
“夫人!”
“夫人我去请大夫!”
“不必了。”
大过年的,哪个大夫愿意冒着风雪,
来看一个侯府的弃妇呢?
我让云蝶把躺椅挪到庭外。
不一会儿,焰火点亮夜空。
一街之隔。
侯府迎了新妇,添了新丁,这个除夕夜,自然热闹非凡。
只有我。
嫁入侯府二十年,为了整个侯府鞠躬尽瘁。
却落了个婆母不爱,夫君不喜,儿子厌恶的下场。
真是……
讽刺啊。
“夫人?夫人?”
烟花声盖过了云蝶的哭声。
我就死在这样一个阖家欢乐的夜晚。
我的夫君搂着新人,儿子放着烟花,婆母喝着新茶。
没有一个人,记得为他们倾尽所有的下堂妇。
所幸,老天记得我。
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