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用力？“……去拿药来。”
薄洛飞抬脚越过这两人，进屋上座。
秋芸生怕怠慢了这位，顾不上叮嘱汤雨瑶太多，推了她一把：“王爷不是坏人，别怕，快去陪他坐坐，听话。”
汤雨瑶知道，不能冷落了客人。
她皱皱鼻子，临进屋之前，看一眼自己被踢飞的珠子……等会儿也不知能否把它们找回来。
薄洛飞一抬头，察觉到她的眼神，不由抿唇。
那几颗劣质玉珠，也值当她拿着当宝贝。
“过来，”他示意她靠近一点，道：“坐下。”
汤雨瑶乖乖过去，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小声问道：“你真的没有生气么？”
通常被她打了的人都会恼羞成怒，要么打回来，要么怒骂小傻子。
他的反应竟然这样平静。
“谁教你咬人的？”薄洛飞拿出一张雪白的锦帕，搭在自己手背上。
“是你先动手的，”汤雨瑶为自己辩解道：“男子伸手触碰女子，便要逞凶打人，你以后别这样了。”
“什么？”他眉梢一挑：“这又是谁说的。”
“奶娘告诉我的，”汤雨瑶满脸理直气壮：“若非心怀不轨，你碰我做什么呢。”
薄洛飞闻言，目光落在她软嫩的脸颊上，双唇花瓣般嫣红，一副可欺模样。
她恐怕不明白‘心怀不轨’是何意，只以为自己可能会挨打。
秋芸捧着伤药进来奉上，她小心翼翼打量并排而坐的两人，实在好奇，王爷怎么会来涿禾院……
薄洛飞察觉她的视线，出声让她退下。
秋芸略一犹豫，鼓起勇气道：“奴婢帮娘子抹药吧？”
“没人教你规矩？”薄洛飞抬起眼帘。
秋芸这惊觉，是位说一不二的正经主子，容不得下人还嘴。
“王爷恕罪，奴婢是怕汤姨娘她……”
“出去。”薄洛飞神色冷然。
汤雨瑶不明白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来回看着他二人。
秋芸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言半句，一磕头立即退下，片刻不敢多耽搁。
人走了，她才问他：“你好凶，不喜欢阿芸么？”
“凶？”薄洛飞面无表情道：“本王并未发怒。”
“你说谎，抓我手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很可怕。”汤雨瑶一脸无辜，她又没得罪他。
薄洛飞拿过小药瓶，动作微微一怔，“你倒是灵敏。”
在察觉她身上的香味能够抑制头痛时，那一瞬间，他确实闪过许多思绪。
刹那的戾气外泄，她就像应激反应的猫儿一样，张嘴咬人。
“手给我。”薄洛飞的指尖挑起一点乳白色膏药。
汤雨瑶想说自己能行，但他已经不由分说探过身来，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她身上传来的暖香，令薄洛飞眉目舒展，他敛下若有所思的眼眸，指腹搭在她手腕上。
汤雨瑶往后缩了缩，没躲开。
看他倾身靠近自己，她歪了歪脑袋，道：“你是不是在偷闻我的气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