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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亦然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内疚和羞愧让她在面对乔家楷时有些无地自容。
他完全是局外人,是被她一手牵扯进来的。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端走了她的盘子。舒亦然错愕地抬起头,乔家楷面无表情地将自己切好的牛排推给她。
“吃吧。”他脸上并没有喜悦,也没有好奇或疑惑,而是意外地平静,就像对面坐着的不是很久不见的舒亦然,而是随随便便的路人甲。
他应该猜到她的来意了吧。
舒亦然涩涩地放下了刀叉,低声道:“乔家楷,我今天是来和你道歉的。”
乔家楷正在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他抬起头,视线和她对上。
“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在骗你。”万事开头难,说出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舒亦然难得地感到了轻松。她甚至自嘲地笑了起来。
从第一次偶然碰见,到她蓄意的亲近,再到刻意疏远,所有的若即若离只有一个目的——接近严爵。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耍你。”舒亦然愧疚地说道,“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一些困扰。”
“难道只是困扰吗?”乔家楷忍不住想要冷笑。
那些动心,那些温情的片段,那些说过的美好的句子,难道都不作数吗?
面对他炽热的眼神,舒亦然难堪地低下了头。
乔家楷沉默地切着牛排,不知道是失误,还是用力过猛,刀叉在盘子上刮出尖锐的声响。
他的拳头攥得很紧,几乎能看到凸出的青筋。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你对严爵,也都是谎言吗?”
舒亦然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的还是错的,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句道歉。”
她站起身,似乎要就此离开。乔家楷立刻拉住了她,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力道越来越大,却始终不吭声。
舒亦然能感受到他满腔激烈的情绪,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忽然放开了她。
“舒亦然。”乔家楷的声音很轻,似乎风一吹就听不到了,“那些事我可以当成没发生,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们重新开始吧。”
奔腾的泪意瞬间涌上来。舒亦然忍了又忍,才将那点哭腔压了下去,她说:“乔家楷,我要回美国了,再见。”
第二天,一架飞机彻底带着舒亦然离开了K市这个伤心地。
看着外面翻涌的云层,舒亦然心里慢慢平静下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将过去,他们每个人都会有新的开始。
“你去见了严爵吗?”二哥凑过来问她。
舒亦然摇摇头,她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严爵一定在心里痛恨着她吧。
覆水难收,不如不见。
二哥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英俊的脸上现出几分老成。他哂笑道:“你们都太钻牛角尖了,其实多大的事呢,过个两三年,一切都会好的。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相逢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