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厉乘风的视线，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好半天，他拿起那薄薄的协议，翻到最后，“穆眠”两个大字已经签好，下笔有力而决绝。
看完后，厉乘风“啪”的一下将协议摔下，呼吸急促而絮乱，“穆眠，你又有什么阴谋？”
只有阴谋这一猜测，才能让他相信，她忽然变得那么痛快。
穆眠胸口一痛，纵然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不堪，也没想过他一句话会让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她苦涩一笑，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轻声说：“阴谋又如何？重点不是终于可以跟我离婚，而你恢复自由吗？”
不过一天，她输掉了一切。
现在自然也不敢再鸠占鹊巢，占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眼前的厉乘风。
“说得简单，但谁知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厉家的财产吗？”厉乘风心里略堵，明明这一刻是他梦寐以求的，可他竟然感觉不出半分欢喜。
穆眠双目赤红，带着恨意嘶吼出声：“我净身出户，不要你厉乘风一分钱，这样你放心了吗？”
这句话堵得厉乘风哑口无言。
连净身出户都来了，可见穆眠离婚的决心非同一般。
厉乘风脸色铁青，忽然长腿一抬，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穆眠，现在是你求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茶几上放了穆眠刚刚摘下的钻戒，被他踹翻后，钻戒在地上滚了几圈，很快消失在她视线中。
穆眠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随着钻戒的消失，一颗心好像也彻底死了。
她忽然轻轻笑起来，空洞的目光盯着厉乘风，声音几近尖锐地讥诮起来：“厉乘风，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离婚，你若是不愿意，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下去。”
横竖自己失去了所有人的心，再留在厉太太这个位置上惹人嫌也情有可原。
“你威胁我？”厉乘风脸色一变，猛然钳住她的下巴。
大掌使出的力气，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穆眠吃痛，眼圈一下子红了，“威胁？这也是你逼我的。”
话音刚落，厉乘风倏然松手，将她往旁边一推：“以退为进，继续鸠占鹊巢，你这手段又精进了不少。”
说着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份协议，一气呵成地翻到了最后。
签下名字之前，厉乘风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