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平听了卞霏这份陈述，心如刀绞。
被他视如珍宝的女孩，却被别人践踏如泥？
这让他怎么才能平息心里的执念？“小楠，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我们把小宝夺回来，然后，我带你出国好不好？”
吴雨平攥着卞霏仅剩的一只右手，信誓旦旦地对她承诺。
他的眼神是充满疼惜的，在卞霏二十四年的人生里，这种疼惜，就像是奢侈品。
可是——
“雨平哥，我不想拖累你。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不，小楠！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答应我小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带着小宝，如果你愿意，我会成为他的父亲。”
卞霏站在原地怔了怔，咬着樱唇微低下头。
“雨平哥，你，是真心的……么？”
抬起眼睛，卞霏的泪意轻轻沁在眼圈里，睫毛扑闪着怜惜。
“傻瓜，我一心一意等你，小楠……我当然是真心的了。”
吴雨平轻抚她的长发，吻了吻顾席绗的额头。
欲说还休的距离，挑动爱情里的自知之明。
卞霏转过脸，微微牵了下唇角的笑容：“这样啊，我本来，还以为你喜欢的人是苏晓琳呢。”
“小楠……”
“你今天来圣天使，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卞霏觉得，自从眼睛失明后，心却明澈了许多。
后来眼睛好了，她看人心的能力，就更强了。
吴雨平走了以后，卞霏才回到宿舍楼这边。
王妈妈和两个嬷嬷正好下来，看样子，是刚刚安顿好了苏晓琳。
“王妈妈，”卞霏迎了上去，“晓琳老师没事了吧？”
“吃了点药，安静了。哎，她这个病也是不能受刺激。明天一早还是得送回医院去。”
王妈妈伤感地说。
卞霏站在原地微微怔了一下，才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么？”
“没呢，哪有那么容易啊。”
王妈妈一边摇头，一边说：“晓琳老师也真是可怜。听人说啊，她父母早就过世了，因为一场空难，就只剩下了她和她哥哥。他哥哥被人领养了，她就只能跟着二叔二婶生活。结果，那个天杀的叔婶，竟然为了钱，把她的眼睛卖给了一户有钱人家。具体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反正晓琳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也就只有十五六岁。”
卞霏心头一动，十五六岁，那不是跟今夏差不多时候？
“不过她跟江先生可不一样，她没可能再做手术了。她的双眼，连组织都切断了。真是残忍啊......”
听到这里，卞霏不由自主地捂上了嘴巴！
***
女人都是敏锐的动物，顾席绗也一样。
她们太容易在自我的领地里发现异类的踪迹，也太容易在危险来临之前，孤注一掷。
顾席绗闭了闭眼睛，拳头微紧。她走到二楼客房，来到了耿文韵身边。
“伯母。”
客房里，耿文韵正心神不宁地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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