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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从小到大住着的院子,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请嬷嬷在前边带路。”
老嬷嬷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在前带路。
老嬷嬷深知,此次一别,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她便说道:“老奴也是看着娘子长大的,不舍得娘子落得这样一个去处。圣上登基,吴将军是第一功臣。不知道娘子和吴将军是否还有可能?”
“没有可能了,”唐皎皎冷声打断,“休书已在包袱里。”
“如今沛国公府不在了,太后娘娘也不在了,要是娘子和吴将军没有和离,或许吴将军能护住娘子......”
“当初沛国公府在的时候,也未曾护过我。”唐皎皎声音虽小,却字字诛心。当年唐皎皎的生母病逝后,太后瞧着可怜,便抱到自己身边养着。这么多年来,国公府似乎没有这个女儿一样不闻不问。
老嬷嬷脸上的皱纹一道道愈发深了,为了新皇,皇宫里的院子要腾出来。加上太后娘娘去了,唐皎皎只能搬出皇宫。
沛国公乃旧皇一派,已被贬为庶人。罪不及出嫁女,唐皎皎这才能平平安安。
吴谦尘将军是新皇的左膀右臂、国之栋梁,在众人准备巴结这位将军夫人时,却见一纸休书送进了将军府,两人和离。
当年唐皎皎在护城河畔,雕栏画舫上对吴谦尘一见钟情,在太后跟前跪了一天求来了一道赐婚圣旨。一个是京城明珠,一个是初露头角的小将军,一时间传为一段佳话。
但婚后吴谦尘就去了边疆御敌,唐皎皎继续留在宫里伺候太后娘娘,两人一别就是三年。
眼瞅着就要到宫门了,老嬷嬷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唐皎皎怀里。
“嬷嬷?”
“这是老奴攒下来的一些银子,娘子带上,到了外头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
唐皎皎立刻推辞,“我不能收。”
老嬷嬷态度强硬,“老奴也算是看着娘子长大的,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娘子不收下,老奴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唐皎皎收下荷包,抬手逝去眼角的泪珠,哽咽道:“谢谢嬷嬷。”
“娘子快走吧。”老嬷嬷含泪催促。
唐皎皎只好先行,她快出宫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一群人簇拥着一人正准备进宫。
唐皎皎低下头,打算混过去。
“你是哪宫里的宫女?见到贵人还不行礼?”领头的太监见唐皎皎衣着朴素,把她当成了宫女。
唐皎皎咬着牙,如今她没了庇护和地位,确是就和宫女一样。
她弯下腰,道:“给贵人请安。”
太监满意了,放唐皎皎离开。
唐皎皎悄悄抬头,只见人群中心是一身躯雄武的男子,着一袭墨色长袍,头戴一顶白玉冠,黑发如漆,肤色古铜。
男子若有所觉偏过头,他一双狭长的凤眼裹挟着凛冽的寒光看过去,待看到宫墙下娇小貌美的女子时,眸子里依然冰冷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