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走后,老头将饭捧到阿虎跟前,怜爱道:小伙子,你是从别处流落到这的吧?你一定饿坏了,这些饭快吃了吧。
老人家,谢谢你。阿虎也实在是累了,接过饭来,狼虎吞地吃起来。
吃罢饭,阿虎正想离去,抬头一看,见老头坐在屋门前,默默地抹眼泪。阿虎看得心中一酸,走到老头跟前:老人家,那几个人为何要打你?他们跟你有仇吗?
老头抹了抹眼泪,沉默了一会,惨笑一声,这才告诉阿虎:那几个都是我的儿子,他们在外边有自己的家室,我一个老头独居在这老房子里,靠种点地过日子。可他们却不死心,总来逼我给钱,刚才他们就是来问我要钱的。
什么?阿虎听得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不给你养老就算了,还要逼着你给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唉......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老头唉叹一声,忽然抬起头,期待万分地看着阿虎:小伙子,反正你也无家可归,不如留下来吧,与我这个老头做个伴。你愿意吗?
阿虎一怔,思索了一会,慢慢地点头:老人家,我愿意。
老头听了,十分欣喜地笑了。
就这样,阿虎留了下来,与老头生活在老屋里,每日悉心照料老头的生活起居,俨然一对父子。这件事很快被老头的几个儿子知道了,他们赶过来看了看,见阿虎竟然愿意替他们照顾老人,都暗笑阿虎是个傻瓜,也不理会这事。还装模做样地拍拍阿虎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你是天下难有的好人啊,好人必有好报,我们的爹就有劳你照顾了。
阿虎不知道人心险恶,还以为这几个儿子说的是真心话,傻乎乎地点点头:几位大哥放心,我会好好对待老人家的。
匆匆间,很快过了五年。阿虎也悉心照料了老头五年,这年的年冬,老头大限到了。离世前,几个儿子闻风而来,在床前争论老房子的分配。阿虎不敢理会他们的家事,远远地站在角落里。
几个儿子争得面红耳赤,大吵了半天,最后每人分了一间屋子,屋边的地也都分了。老头看着几个儿子,面无表情地道:该分的你们都分了,我也没有什么可分的了。随后,一指墙上挂着的一顶烂竹帽:我只剩下这一顶烂帽了,你们谁愿意要?
几个儿子见这竹帽又脏又烂,帽肚里全是老头留下的汗迹,一个个都十分憎恶:这个帽子谁要啊?还是扔了吧。
老头默默地摇摇头,慢慢地看向阿虎:小伙子,你照料了我五年,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留给你。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如果你不嫌弃,这顶烂帽子就送给你吧,就当是你照料我这么多年的回报吧。
老人家,我并不奢求你的财产。阿虎接过烂帽子,默默地戴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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