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之后我刚出教室门就看到了严文博,他靠在窗边,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望一下教室里的情况。
“有人在等你了,我先走了,节目结束后宿舍见咯!”史殊夏笑嘻嘻地看一眼严文博,对我使了个眼色跑开。
纪苏庭恋爱的事情传遍了校园里的每个角落,在史殊夏的追问下,我还是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之后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别难过,总有一个对的人在等你,不是你不优秀,是他不是那个对的人。”
徐梦儿听到之后冷冷地来了一句:“你难道就不好奇花丝语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那个地方?”
“女生对男朋友的事情都特别敏感,花丝语也不例外吧!这么久的时间,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史殊夏回答说。
想来也是,这么长的时间一点都不知情的可能性并不大,是我沉浸在对他的痴迷里,一直没有注意到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儿。
终究还是我太傻了。
我走到严文博面前,他抬头看我一眼,咧嘴一笑。
“怎么,跟人打架了?”看着他嘴角的瘀青,我问。
“半夜下床喝水撞栏杆上了。”他用拇指摸了下嘴角,分明很疼,又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逞强道,“走吧,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儿?”我仰头问。
“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在学校里。”
“严文博。”我低下头,脚踩在他的影子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今晚晚会的主持人是纪苏庭和花丝语,我去了,看到他们难免伤心,他来找我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在礼堂外面见到纪苏庭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严文博不是撞栏杆上了,而是和纪苏庭打了一架。
他和花丝语站在一起,她挽着他的胳膊,笑颜如花,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有在看到我的那一瞬见到了一丝踪迹,转瞬即逝。
身边是来来往往地出入礼堂的学生,我们四个面对面站着,时光为此停滞,眉目交接中是不可避免的尴尬。
回去之后练习过很多次怎样在见到他之后表现得若无其事,可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崩塌了。
多可笑,一个让我被小三的男孩儿,见到他脸上有伤我还是会心疼。一个在我挨打时不敢上前的男孩儿,见到他低头,我会难过。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僵硬着逼迫自己不去看他坚持了多久。
严文博推了我一下说:“他走了。”
我才回过神,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机械地转着头寻找他离开的方向。
他和她在阳光下相视而笑,郎才女貌,我像是个滑稽的小丑表演着丑剧,红鼻头掉下来都不自知。
“还要去看吗?”他问。
“去。”我机械地回答。
“不想看了就跟我说,我带你出去。”严文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