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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暗暗摇头,五月生人,不祥。
怪不得克死父母。
“在家乡可曾许下人家?
南昭不知江氏何意,明明初进府时这些话已经问过,此刻也只能如实答道:“父母过世时我还小,不曾定亲。”
江氏幽幽叹气,满眼怜惜,“好孩子,受了很多苦吧。好在你来了这里,好日子都在后头。”
这话说得古怪,南昭不敢随意应承,微微含笑听着。
江氏又问了几句,南昭也都含糊过去。
试探了半天,南昭都没什么反应,倒像是对焘哥儿求娶的事毫不知情,江氏颇觉此女心机深沉,心中更是不喜,面上却不露半分。
扭头对车上的另一个少女道:“欢欢,南昭才来京城不久,一会儿你带她四处转转。”
江环环,江氏的娘家侄女,相府众多表小姐中的一员。
“大司马府的别业,春景最富盛名,难得出门,多走动走动。”
南昭笑着应是,心中却打定主意,绝不与单独江环环外出。
等下了马车,果见一片楼阁台榭,就建在半山腰处,青红浅绿簇拥围绕,草木葳蕤,在日光下泛着白光,风起幽香暗送。
这样一座雅致磅礴的别业,王家豪富,可窥一二。
她们是与太子一同来的,王家众人拜见过太子后,原还有一番引见行礼,可王家二小姐周燕嫌人多繁杂,只冲着秦府众女行了闺礼,便携侍女施施然去了。
南昭站的靠后,远远看着周燕的背影,暗道果真是将门虎女。她本就生得英气,又穿一身大红骑装,头发束成高高马尾,与带刀侍女站在一处,利落英姿,尽是恣意洒脱。
周燕的兄长却正好相反,是个难得温润有礼的君子。
宴席上,听身旁的表小姐说,南昭才知今日这场狩猎是专为太子和王家二小姐周燕相亲。
难怪,秦轲那样的人,肯带一府的姐姐妹妹出游,敢情是给太子助威。不过王二小姐更霸气,除了刚开始露了一面,宴会都未现身。
可见双方对这门亲事都不热衷。
当然,席上的风起云涌,离南昭太过遥远,她对天之骄子们感情发展也不感兴趣。摆在她面前的,是另一桩棘手事情——
用完膳,江环环邀请南昭踏春游玩。
南昭想起车上江氏看她的眼神,委婉拒绝。
江环环自是不愿,姨母出门前早有交代,今日她务必要将南昭带到“那个”地方。
“坐了小半日的马车,我头晕得很。”
南昭故意晃了晃身子,做出不胜虚弱的样子,一旁的青黛忙将她扶住。她本就生得娇弱,又惯会伪装,此刻西子捧心,十足十的病弱之态。
见她这样,江环环有些迟疑,但想到姨母的嘱托与许诺,江环环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扶着人就往外走。
“好不容易来一次,错过也太可惜。我扶着你,咱们慢慢走。”
南昭明知有诈,可她正“头晕虚弱”,一丝力气也不敢使,只能被拖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