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枝意眼里燃起小火苗,重重地点了点头。
翌日我持着铁棍敲上了谢府。
沿路仆从,我挨个儿地指问。
「他有没有打你?」
但凡崔枝意点头,我挨个儿地打过去。
我虽身子不好,但这铁棍,我还是挥得动的。
京城上下,都知道我崔嘉懿。
我举棍,他们只有挨着的份儿。
谢辞一张好脸不知让多少京城贵女倾心,此时紧紧地蒙着面纱。
「你是......谢辞?」我挑眉诧异。
谢辞崩溃了:「你连未婚夫婿都认不出来了?」
谢家曾与崔家指腹为婚。
他捂着自己的脸,冲我告状:「嘉懿,你可得好好地管管你妹妹。」
我皱着眉:「你带人欺负我妹妹,还敢说枝枝的不是。谢辞,你真是个男人。」
谢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地摘下帷帽,露出一张青红的脸。
他指着崔枝意:「到底谁欺负谁啊?!我就是无意撞上这小妮子玩泥巴,逗了她几句。她身上的伤是自己爬树摔的,跟个猴儿似的。我好心地让小四去接她,谁知这小妮子不知道往我们身上撒了什么东西,痒死小爷了!小爷只是想让她交出解药,谁知道她......她.....」
谢辞挥了挥手,示意他身后的侍从都摘下面纱,只见七八个侍从的脸上或轻或重都有绯红的一片,还有不少被抓破的痕迹。
我诧异地侧身看向崔枝意。
后者一脸天真地仰着脸,好似这件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了解事情真相后,我黑着脸提溜着崔枝意回家。
「真是你干的?」我竟不知崔枝意还有这本事。
崔枝意点了点头。
「你怎么做到的?」看谢辞和他那群下属的模样,恐怕没有十天半月难以痊愈。
崔枝意挽了挽袖子,她的小臂上居然盘踞了一条漆黑的小蛇。
两颗红宝石般的血色眼睛,让我心间无端涌起寒意。
只见那蛇在崔枝意的腕间十分乖顺,崔枝意捏起颈间的一枚骨哨轻轻地吹响,黑蛇就从她的手臂蜿蜒至地上。
所过之处,花草转瞬枯黄,升起毒瘴般的雾气。
看着面前这一幕,我想起母亲说过我与崔枝意被对调,原是因为当年父亲在临近苗疆的地域做官,误判了一桩案子。
击鼓鸣冤之人直说自己的妻子被蛊婆诅咒,不日会离开人世,可父亲从不信这些迷信鬼神之说,并未授理这桩案件。
那**子后来果真因难产而亡,悲愤之下他倾尽家财买通了产婆,将官夫人的千金与我对调。
前世父母寻遍名医都没能治好我,而崔枝意却化腐朽为神奇。
想到她房中那些形色各异的毒虿,以及这样自如地操控毒蛇。
我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崔枝意会蛊。
「蛊?」
崔枝意眼神一亮,好似在说:猜对了!
她蹦蹦跳跳地比划着,好似在说她很厉害。
见我不信,她再次执起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