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飞溅到我的脚面，一道鲜血瞬间涌出来。
「姜与乐，你以为离了我你还能混得下去？」
「说什么两不相欠，你欠我一条命你永远也还不清！」
周赟之救过我一命，维护过我可怜的尊严。
可当他得罪了人，我也曾经用命护过他，被钢筋打到手腕粉碎性骨折。
当公司缺了资金，我也曾经不要脸面在酒桌上像个跳梁小丑，只为了替他拉到投资。
他失意难过的时候，是我第一时间在他身边，即使他需要的不是我。
他说的不对，这些恩情，我早就还清了。
4
我倒是能想象得到周赟之的暴怒，毕竟这十年都是我哄着他。
上大学的时候，他是最受欢迎的导演系学生，高傲得像只孔雀。
确实是我求着出演他的影片，哪怕是配角。
即便是没有我的角色，我也照样出现在拍摄现场，干苦力活。
那时候，他的同学笑着打趣：「姜与乐这么漂亮，周少也不给个女主角机会。」
周赟之只是轻蔑地看我：「长得妖妖的，怎么演我的影片。」
毕业了，因理念不合，周父断了他的资金来源，把他赶出家门。
本就风格小众的周赟之一下孤立无援，没有资金，从前那些朋友也一夜消失。
那时候我接了一部他最看不上的三流网剧，连人带钱送到他面前，说我永远等着他。
也是我陪着他去拉投资，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为他拼来了第一个机会。
病房里，周赟之第一次抱了我，说我懂他。
我又惊又喜，把他抱得更紧：「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救我，就不会有今天的姜与乐。」
可下一秒，周赟之就把我推开，眼神冷到我不可置信。
我以为他只是一时不适应，没想到这一时，就是七年。
5
整理好情绪打开车门，谢君怀放下了正在办公的iPad，转过头来：
「都处理好了吗？」
还未等我开口，他突然脸色微沉，倾身靠近。
「怎么了……？」
谢君怀不说话，只是伸手把我下巴微微抬起，又伸出拇指压了压。
不习惯这种触碰，我下意识想躲避，眼神嫖到了驾驶座的司机，又生生僵住。
谢母的司机。
在长辈面前，我和谢君怀是闪婚，但不是假婚。
「青了。」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引得我一阵发颤。
谢君怀语气听不出情绪，可我莫名感觉他不太开心了。
大概是担心去老宅被长辈看见，不好交代？
「我拿遮瑕遮一下，就不会被爷爷他们发现啦。」
谢君怀愣了愣，收回了手：「不是这个原因。」
语气比刚才更冷了。
少爷的心性我拿捏不好，车就这样一路安静地往老宅开着。
我没忍住偷偷看了看谢君怀。
极致好看的一张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薄唇，难怪外界总把他比做天菜。
这位天菜，是带着戒指找上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