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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被淋湿的衣服,真麻烦,才给他换的新的,现在上街买也不太可能,只能去问张叔借了。
4
我打了盆热水,借来了干净的衣服。
我上前解宁邺的衣带,他抓住我的手,脸颊微红。
“姑娘这是做什么?”
“你的衣服湿了,而且也该换药了。”我无奈地比划。
不过素来听闻二殿下不近女色,刚行冠礼,第一次被女子这么对待会害羞也是正常。
宁邺低头看了眼胸口见血的衣襟。
我不再管他是否害羞,我蹲下,拿开他的手。
他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任我宰割。
尽管这三天我看了很多遍,可每次看他的伤口,我仍然觉得骇人。
“你怎么一直看?每个病人你都这么看?”宁邺神色不自然地问。
话甚多…
我用力地地拍了下他的伤口,单手比划着,“会很痛。”
宁邺咬着牙,对我的公报私仇浑然不知,笑着点头。
过程中,他自顾自地说起来。
5.
“我是都城的一个员外家的公子,中途遇上了山匪,父母都死在山匪刀下…”
呵呵,已经开始编了。
“我被逼到崖边,领头的人却不打算放过我,尽管我什么都给他了。我坠崖的那一刻,那人揭开了面纱,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我从小景仰的兄长。”
“如果换作姑娘你,你会怎么做?”
我手中的动作顿住了,还不是个十全的骗子,说的话真假参半。
“如果我珍视的人背叛我,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他付出最大的代价。”我比划着,回答他。
当然,宁邺不会懂这么复杂的手语。
“我不大理解姑娘的意思。”
我笑笑,总结四个字,比划给他看。
“好好活着。”
只见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开口。
“对于你,我可是全盘托出了,姑娘你呢?”
宁邺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妄图从我脸上捕捉到什么。
我觉得好笑,皇家的人都那么会替自己编排身世。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深潭般不可测的眼睛。
“和你一样。”我比划着,一语双关。
药在一阵沉默中换完,准备出门砍些柴火,想着实在不行就生火把这厮也烧死算了,话实在多得叫人烦。
“请教姑娘芳名,我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
我放下盆,拿起他的右手,在他手中写了个「默」。
“默?你是会写字的?”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的指尖在空气中滑动,“我只会这一个字。”
“好,默姑娘,那等我伤好些了,就由我教你罢,这样有些晦涩难懂的话时,你可以写给我。”
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我一直当做恩人的太子殿下,从不肯教我习字,总和我说:“你一个哑巴要写字做什么。”
而现在,本该被我杀死的,毫无相关的人居然愿意教我习字吗?
我,居然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