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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已经见识过了那些她们未曾谋面的东西,一定会再来看看的。
我能看出她们的渴望。
果不其然,第三日,那两个姑娘回来了,还带了三个。
7.
女子学堂的规模逐渐扩大起来,阿南自觉地替我分担些工作,我看着她认真地教她们握笔的方式,心中忽地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觉来。
我教的孩子如今也能去教别人了,并且教得不比我差。
这间屋子里坐的人越来越多起来,起初只是寥寥数个,半月过去,姑娘们私底下奔走相告,哪怕只是因为好奇,都来上了两节课。
我告诉她们什么是科学,什么是平等,教她们学习一些最基础的字句,给她们读李清照的诗句,告诉她们这也是一位女诗人。
她们中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女先生,难道女子也可作诗?”
我看向她,点点头。
“当然,女子可作诗、可立业,也可参军。”
这个世界没有我们那边的故事,我就给她们讲妇好、讲平阳公主、讲杨妙真,都是如何带兵打仗,立下军功,又跟她们讲女皇武则天,又是怎样治理国家的。
她们听得极认真,那些先前的观念都在慢慢崩塌着,又重塑起。
我上午教书写字,下午就给她们讲平等的观念。
她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根深蒂固的低下心理,我把那些考教资时的十二分热情都拿出来教授她们。
有些人听了就走了,有人留了下来,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让我欣慰的是,留下来的人一天天变得肉眼可见的自信起来,有时她们也能对这寻常的形势点评一二。
她们渐渐地意识到自己有独立的权利去选择生活,而不是成为家庭男人的附属品。
我鼓励她们自主地去思考,告诉她们唯有自己才靠得住,自己有本事有能力,便是走到哪里都不怕。
姑娘们开始相互教授,我惊喜地发现竟有两位会些许手脚功夫。
她们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都是偷看家里兄长偷学来的。
渐渐的,不再有人肯收我的钱,甚至于自己带着东西上门听课。
阿婆也会来,她一把年纪了听不大清楚,坐在屋子的最后排,看着我在上头教书。
我时不时和她对上视线,她总是笑着,看小辈一样看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阿婆当年也是位奇女子,她是逃婚来青山城的,一路上女扮男装做活,遇上了阿爷,阿爷无父无母,两个人一见钟情,就这么私定了终生。
不过后来阿爷走得早,她没有子嗣,就这样独自一人活着。
我问她后悔吗。
她说不后悔,她说她年轻时是个犟的,就是觉着自己凭什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了。
她看着我,告诉我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像极了年轻时的她。
“做你想做的。”
是阿婆给了我后来的自信,既然有阿婆一位有这样的意识,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