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询抬手摸了摸林宝珠的脑袋，神情重新温和了下来：“你啊，总是这么为旁人考虑，你也不想想先前林涵瑜都是怎么对你的。真是个记恩不记仇的傻丫头。”
“就是！”老二林仲礼也连连点头，“你早该改改自己的性子了，否则没了我们在身边，还不得被别人给欺负死？”
林宝珠半点儿不为林仲礼的话而生气：“这不是有你们嘛，你们总会在我身边的！”
她可爱的小模样让其余几人纷纷露出了微笑，一群人里只有老三林季忠在短暂地笑过之后，把目光悄悄投向了默默离开的小丫鬟身上。
他可从没在母亲的院子里，见过这个人。
几人在假山附近和林涵瑜的那场偶遇，自然半点儿不漏地传进了王氏的耳朵里。
她痛苦地揉了揉脑袋，只觉得因为大女儿被关禁闭才松快了没多久的脑袋，终于再次疼了起来。
“按照夫人的吩咐，我已经去打听过了。据说是大小姐趁着看门的两个家丁玩忽职守，这才偷溜了出来，正好被一个小丫鬟撞上，引起了云询公子等人的注意。”
负责为王氏管理内宅的陈嬷嬷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王氏，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她都并不在意。
听完了事情经过，王氏的表情果然更难看了：“前些日子看她还算乖巧，本以为这人总归是知道轻重了，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在给我做戏！”
“你去传我的命令，将大小姐的禁足时间从半年改为一年。把她的院门给我锁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放她出来！还有，先前玩忽职守的两个家丁杖责二十，再多派两个人守在院门前，这次我非要叫她好好吃个教训才是！”
王氏这回被气得不轻，本来她觉得自己对大女儿的处罚就已经够轻的了，谁承想她不仅没能好好反省，反倒又偷摸着想要去见云询。
上次她不都说得很清楚了，人家云询根本不喜欢她，英国公夫人也不属意她做自己的儿媳妇。
这个孩子怎么就是不懂呢？
正在王氏忧愁着要怎么掰正这个不听话的大女儿时，平日里基本不怎么来她院子的忠勇侯终于难得出了面。
他一进门就挥退了全部的婢女侍从，一直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这才开口道：“今日云询特意来见了我一面，要我们在宝珠和涵瑜之间做个选择。”
丈夫一开口，王氏的心便是一紧。
她几次张了张嘴，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忠勇侯也不需要她说些什么：“先前我听你说，涵瑜想要搬去京城外的庄子上养病？”
“侯爷！您这样做是真的不要涵瑜了？”哪怕对这个女儿多有不满，此刻王氏也不免为她感到难过。
被家族放弃的孩子，最后除了悄无声息的病逝，难道还有什么好下场吗？
忠勇侯闻言长叹一声：“你知道的芸娘，如今的侯府不比从前。我们一家是靠着军功得来的爵位，但现今四海平定，并无战事。我只得了一个小官，空享着爵位。家中的三个孩子，老大始终没能考得功名，老二一直不成样子。老三还小，爵位也不会由他来担……如今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和国公府的这门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