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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总归是要朝前看不是吗?」傅卿时皱了皱眉。
他叫我别闹。
还说过几天,会帮我把整个院子都种满花,以此作为补偿。
在傅卿时的纵容下,方瑾柔还是找人把这些插花带走了。
至于带不走的,也全都在争抢下被砸摔得稀巴烂。
看着遍地的狼藉,席卷而来的恐惧仿佛就要把我吞没。
没了那些插花,别墅突然变得很大。
我只能小心地缩在原地,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跌进那不曾存在的深渊。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溺进了大海,找不到方向,也无法呼吸。
哪怕我拼命地想要自救,却也无能为力。
什么也抓不住,怎么也挣不脱。
最终,我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门。
逃出了那,好似血盆大口一般的房间。
惊慌失措的我,甚至忘了穿鞋。
赤脚踩在雪地上,感受着冰冷的寒意一点点将我裹挟。
脚下很凉,脚趾也被冻得生疼。
但很快,也便没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的路。
直到,迎面跑来的男人,将我拦下。
我茫然地抬起头。
男人身后的冬日暖阳显得尤为刺眼。
好半天,我才认出这人是季宴礼。
一些早已被我遗忘在角落碎片,在这一刻被人拾起,逐渐在我的脑海中,拼凑出一个画面。
那是大二那年的一个冬天。
时间,应该和现在差不多。
我和我妈,正在市中心的某条小巷里,卖着对联和年画。
只听路边的小贩,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城管来了。」
我们就急匆匆地开始收起了摊位。
当时,我妈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适,手脚也变得不太利索。
眼看着城管就要朝着我们这边追来。
我心里十分慌乱。
这些东西,都是我妈花大价钱进回来的。
要是被抓到的话,我们的这个年,可能就过不成了。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冲了过来。
他的手脚十分麻利。
没几下就将对联和年画收好了,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带我们逃离了那里。
他就是季宴礼,我的大学同学。
事后,作为感谢。
我在家附近的苍蝇馆子,请他吃了一碗馄饨。
但仅仅是一碗馄饨,他也吃得十分开心。
当晚,他还带着我去冻着厚厚冰层的江面上放了烟花。
伴着烟花的炸响,璀璨的星河,倒映在他的眼里。
他说他喜欢我。
大学的这两年来,他曾不止一次地说他喜欢我。
可我依旧是没有答应他。
我觉得当时的我,不配得到他的爱。
只会是他的拖累。
那晚过后,季宴礼的眼中就添上了某种怅然。
这种怅然直到大学毕业,也不曾消融。
甚至就连现在,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也都是和当初一样。
「冷吗?」他解下了自己的围脖,裹在了我的脚上。
尽管很冷,但我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7
季宴礼带着我去买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