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听得顾司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看到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的宋含月，胸口的火又被强行压下。
他揉着拧紧的眉心，神色晦暗：“我先离开，等你清醒我们再谈。”
说完，顾司律?d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含月一下瘫在了地上，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
一夜混沌。
晨光照进房间，刺醒了床上的宋含月。
她缓缓睁开眼，懵了好一会儿才忍着脑子的胀痛坐起身。
“醒了啊，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吃吧。”
抬起头，只见婆婆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宋含月愣住，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自己喝醉后跟顾司律大吵了一架，懊恼自己的冲动，又不免有些愧疚。
婆婆还没解决跟公公的事，手上的伤又没好，居然就过来照顾自己……接过婆婆递来的粥，宋含月有些窘迫：“妈，您跟爸……”
“离了。”
婆婆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眉眼间全然没有婚姻失败的落寞：“整天对着一个惦记前妻的男人，还不如一个人过。”
宋含月怔住，不由想起自己跟顾司律。
顿了顿，她苍白一笑：“是啊，还不如一个人……”
婆婆皱起眉，话锋忽然一转：“我听说于英楠离了婚，还带着孩子回来了。”
宋含月眸光一黯，沉默将粥放在桌子上，眼眶又红了。
婆婆叹了口气，抬手摸着她的头：“人活一辈子，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我虽然是司律的亲生母亲，但妈支持你做任何决定。”
老人疼惜的话语一下被戳到了宋含月软处。
她从小被拐卖，从没感受过家人的爱。
养父母对她非打即骂，十二岁那年她逃了出来，一路沿街乞讨时遇见了顾司律，他把他身上的钱和衣服给了她。
那一刻，她只觉整个世界都亮了，都温暖了起来……后来她遇到难处，差点坏了名声，是顾司律娶了她，帮她避开一劫。
婚后，婆婆像亲生母亲，一直用慈母之心爱护着她。
这些，大概就是她上辈子不舍得离婚的原因。
她依靠般将头枕在婆婆的腿上，声音沙哑：“妈，谢谢您……”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肩头。
一个人的婚姻，她上辈子过够了。
上天给她重生，她想过不一样的人生。
中午。
想明白后，宋含月拿上离婚要用的证件便去办公室找顾司律，却被通讯员告知他在军区广播站巡视，也只得转步去了军区广播站。
一进去，就看见顾司律独自站在里头查看广播稿。
转目看来，两人眼神碰撞，尴尬又无言。
宋含月捏紧了手里的证件，最终鼓起勇气上前：“顾司律，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话刚落音，顾司律脸色骤变，飞快按下话筒上的关闭键。
见状，宋含月心一咯噔，也僵住了。
刚刚全军区的广播，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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