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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森叹着气摇了摇头,两条眉毛几乎皱成一团,那表情活像是不小心吃了一堆黄连。
“糟糕……我忘了,我操纵你的手的时候,自己的手也要跟着动。可是——”埃里森举了举被缠成白色大粽子的左手,“可是现在我的左手手腕根本就动不了啊!别说弹钢琴了,连照顾自己都勉强……”
在埃里森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他的头顶上已经冒出了团团乌云。
等等——
难道说,在埃里森的手痊愈之前,他都没办法再操纵我的手来弹钢琴了?
“真的不能试试吗?如果不动手腕只动手指可以吗?”我怀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试探着问他。
“嗯……我们先试试吧。”
埃里森仍然愁眉苦脸的。
我再次将双手放在了黑白相间的钢琴键盘上。这一次,我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控制住了我的双手。伴随着这股力量,我的双手开始在键盘上缓缓移动起来。
咦?我马上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我的右手像是一只轻快的燕子,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翻飞,流畅的音符像是涓涓的溪水一样从我的手下流泻而出;而我的左手,像得了老年痴呆和帕金森综合征一样,不但动作僵硬得要命,还时不时哆嗦几下,这样一来弹奏出的音乐总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即将凝固的柏油,又迟滞又难听!
右手和左手弹奏出来的音乐在空气中碰撞出诡异的风格,简直就像是一杯泛着白色泡沫的卡布奇诺咖啡里混进了半杯酱油!我敢保证,除了聋子,所有的人在听到这乐曲的瞬间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不——”埃里森惨叫一声,停止了演奏。
而音乐声停止的瞬间,我的心底也生出了一种走出地狱获得重生的感觉!
埃里森捧着受伤的左手,瘫软地跪坐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
“怎么办……难道我真的没办法在大家面前弹奏出美妙的钢琴曲了吗?”埃里森的声音无比难过,听得我都鼻子里一阵阵泛酸。
自从我认识这个家伙以来,也没少看他跟我哭哭啼啼的样子,只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难过成这个样子!
我离开钢琴缓缓地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安慰着他:
“那个……你别难过啊!反正距离校庆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啊,到时候你的手肯定能恢复的!不要这么早就放弃啊!”
“可是……我现在连抬着手都费劲,更别提操纵你的手了。到时候排演什么的要怎么办呢?”
埃里森的脸上充满了沮丧。
“也是啊……”
我看了看埃里森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手,那只手在白色绷带的缠绕下肥了整整一圈,分量确实不会轻。
本来双手举在半空中就会累,再加上这份重量,肯定会影响他的发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