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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不远处的石台上,偷听了半日。
他二人难得的快乐,也幼稚得过分。
随着太阳西斜,日光将我的影子拉长,我猝不及防暴露在他们眼前。
那郎君磕磕巴巴地说,他是阿姊的暗卫。
我拍拍裙子站起来,只告搅兴。
「新春。」阿姊叫住了我:「你看他怎么样?」
我四下看了一周,问道:「谁?」
阿姊一指那公子,说:「他啊,难道是你?」
我吞了吞口水,没有答话。
他生的相貌不凡。骨相极佳,眉眼流丽。客观上说,萧寂比他略逊色了些。
「他是何人?」我问道。
「我的暗卫,捡来的。」阿姊答得一脸骄傲。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说:「不好,世间什么样的男儿才能配得上阿姊呢?」
阿姊笑得春光明媚,她说:「小四,我想骑马。」
我不信他真叫小四,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嗅到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
他虽穿着侍卫的衣服,但难掩贵气。
这种气质我太熟悉了。
像阿姊,像萧寂,像我,像前街李家哥哥,唯独不像侍卫小四。
阿姊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我发自内心地欣喜。
我们是亲生姊妹,从小一处玩闹,磕磕绊绊长了这么大,她是另一个我。
我慢悠悠地往回走,在大婚前,我有一个漫长的春夏,用来绣我的嫁衣。
7
我早该想到,萧寂与我没有半点情分,他不是真心许我皇后之位。
新婚之夜,枯坐空房,天明时,萧寂姗姗来迟,甚至连盖头都懒得挑。
他说:「新春,三年为期,到时你为国、为你阿姊、也为我,祭天,你愿意吗?」
他殷切地看向我,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我说:「可是我会死。」
所以那日老道士跟他说的悄悄话是三年为期吗?亦或是皇后祭天的大礼?
我不得而知。
阿姊进宫来看我,手里提着个食盒。
是一碗热汤饺子,上面飘着薄薄的一层葱花。
我一口咬下去,疑惑道:「生的?」
阿姊笑开了脸:「是啊,早生贵子,生个大胖小子,让阿父阿母,还有我,一同喜庆喜庆。」
我鼻头发酸,落下一连串的泪珠:「那和尚算到了我是凤命女,却没算到我还是个短命鬼。」
阿姊笑容僵在脸上:「新春,说什么傻话?」
她举起帕子在我脸上比划了一下,一时不知先擦嘴先擦眼泪还是先擦鼻涕。
「阿姊知道吗,萧寂非让你想起来他,是因为他爱你。」
阿姊捧起我哭得难看的脸,一脸认真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又不爱他。我们长得这么像,八成他爱的人是你呢。」
「可是他非要你想起来!」我急道,捏紧了手中双喜汤匙的柄。
手感像极了前几日送到我房中的那柄玉如意。
阿姊安抚着我发颤的手背,为了安我的心,她说:「他娶了我的玩伴、我的树洞、我的妹妹,他胆敢对你不好,我……我与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