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瑶在柜台前站定，不经意地打量了站在柜台里的薛善利，白净秀气的长相，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在眼尾露出细细的眼皮褶皱，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看着又机灵又狡黠。
此时薛善利麻溜地打着算珠，速度快的几乎动成了残影。似乎是与顾清寒相熟，随口招呼道：“你看中了就拿去吧，今日怎么还巴巴地来付账？”
顾清寒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秦书瑶，解释道：“往日也不是白拿，管家都是按月跟你结的账，被你说的倒像我占了便宜了。”
薛善利心思活络，笑嘻嘻地看向秦书瑶，促狭道：“是！顾大公子家财丰厚又有学问，是世间少有的翩翩公子！”
顾清寒眯了眯眼，带了警告，手上把书钱往柜台上一拍。
“这里人多，咱们出去说话。”在秦书瑶点头后，顾清寒走在前面为她留出一条道引着人出去，方才那点不自在也很好的掩饰下了。
迈过门槛之时，秦书瑶微微低头注意脚下，手拈起裙摆之时不慎将帕子掉落下来，才准备弯腰去捡。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抢先拾起，动作轻柔地抖落尘土。
秦书瑶抬眼看过去，顾清寒将理好的帕子工整地叠好，递到她眼前，“顾小姐。”
秦书瑶才伸手出去，正准备接过，一句熟悉的女声在路边响起。
“大小姐！”
秦书瑶寻声看去，是三姨娘的丫鬟柳儿。
柳儿三两步跑过来，脸上是焦急，声音很大，“大小姐，您怎能偷跑出来与人私会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顾清寒眼里闪过暗芒，看了眼手里抓着帕子，上前一步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捡到了这位小姐的帕子。”
柳儿可容不得他分辨，大声嚷嚷道：“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与大小姐勾勾搭搭的……”
顾清寒眼含厉色，口吻也严厉起来，“秦小姐与家妹素有交情，碰巧遇上说了两句话，姑娘莫要信口开河！”
“你才是胡言乱语！”柳儿气焰嚣张，“我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与你家有过交情？”
秦书瑶眼底凝了冰霜，既然三姨娘自己一头撞进来了，就怪不得她了。
柳儿乘胜追击，敞开了嗓子，“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竟然到书斋里来私会？您若是有心上人，也该提前和家里人通气呀，怎可这样任性胡来？姨娘找不见您都急坏了！”
“大胆！乾坤朗朗，岂容你一个贱婢搬弄是非！”顾清寒厉声喝道：“你可知污蔑主子是什么罪过吗！？”
柳儿见顾清寒这样急言厉色，一时有些怵了。
秦书瑶也从顾清寒身后走出来，“柳儿，若是进了衙门，三姨娘恐怕保不了你。”
柳儿眼神躲闪，强撑着道：“乱了礼法规矩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几人僵持的时间，从街对面的马车又下来两个人，三姨娘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