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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够附在人身上,又会这种法术的妖魔是很少见的。俞辉堂会被附身,大概是因为八字不够硬,但能被如此强大的妖魔附身而不至死,说明他的命还是挺硬的。唐芝觉得自己的分析多半是没错的。
“天亮以前它会告诉我答案,说不定能找到那头喷火龙,呃不、迦楼罗的老巢,现在先等着吧。”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喂……”
“不要喂啊喂的喊行么?”男子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样炸毛起来。
“那我到底该怎么叫你,只有在你成为我的式神之后我才能给你授名。”唐芝义正言辞地接道。
“那就随便你怎么叫吧,我没名字。”男子挥了挥手,双眼一暗,语气沉了下去。
“小猫小狗之类的名字也可以吗?容我想一想……”
“这位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你是恶魔吗?”
“那就叫你蒂蒙吧。”
“驱魔师会取这种洋文名字吗?我叫蛮!叫我阿蛮就行了!”
“哦,阿蛮。”
事到如今俞辉堂才认清了这个名叫唐芝的驱魔师少女,初见时那种冷淡难以亲近的感觉宛如梦境一般,现实是何等残酷!
回忆起与唐芝的初遇,俞辉堂摸着良心发誓没有亏待这位同校的晚生后辈,奈何如今世道渐变,一杯冷饮完全不够收买一个姑娘的芳心。
难道是没有给她点加料加大杯的缘故么?俞辉堂这么思忖着,一夜没能安睡。
那是一个锦城最爱唠嗑的大妈们都不愿意出门去公园纳凉的闷热下午,小孩子们躲在空调房里吃着西瓜打电动游戏,洒水车在大学城门前的柏油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发出嗡嗡嗡的巨大声响。
俞辉堂拎着画具箱,在图书馆转角处和人撞了个满怀。
面前的女孩穿着雪纺衬衫,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瀑布般的散发用黑色发夹随意地夹在耳后,鼻梁上戴着一副十分复古的金丝边眼镜。
她在瞥到俞辉堂的一瞬又偷偷把视线转向了别处,鼻间的细密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发亮,脸颊因为日晒而微微透出淡粉色。
这一身的行头让俞辉堂想起了他小时候经常翻看的一本相册——那些泛黄的老照片上,她母亲和她的好姐们就是这么打扮的,据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非常流行。
“你好,我叫俞辉堂。”年轻男子笑起来时露出两道浅浅的酒窝,“新来的学妹吗?第一次见到你啊?”
唐芝怯生生地仰头看着那男子,讷讷地点头。
她确信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高马大、笑起来却像略带羞涩的陌生男子,可是对方那琥珀色眸子却令他感到莫名的亲切。自己只是想问个路,却享受了一次领导人级别的待遇,对方不但亲自将她带到了目的地,还请她喝了一杯冷饮。作为回报,唐芝便站在树荫下看那男生画墙绘。
阳光透过树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洒下斑驳,蔚蓝色天空中有飞机航线涂鸦过的痕迹。蝉鸣声催人倦意,晌午的柏油路面上泛起滚烫的热气。男子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在图书馆外壁的红色砖墙上孜孜不倦地创作他的墙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