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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与她何干?为什么偏要压着自己下这劳什子的棋?
沈玉仪看着黑白纠缠的棋局,心乱如麻,草草落子,只盼着池清婵早些回来。
“落子无悔,沈小姐可看清楚了棋局?”君湛衍好似无意,提醒道。
沈玉仪闻言,发觉自己已然深陷败局。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求尽快脱身,手中动作并未迟疑,棋子落下,满盘皆输。
“小女子愚笨,便不扫公子雅兴了……”
君湛衍轻笑,把棋子扔回棋罐。
“愚笨是假,浅薄倒是真。”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
君湛衍语气缓和,意味深长。
沈玉仪却脸色骤变,恐惧浮上眼睛,撑着桌子突然站起身,连带着手边的棋罐都碰落在石砖上,云子材质的棋子磕出了清脆的声音。
君湛衍的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前世禁足前的事。
皇后被废,涂家抄家,紧随而来的是君湛衍晓瑜六宫的圣旨,玉芙宫池清婵晋贵妃,居流云宫,赐协理六宫之权。
正当盛宠的沈玉仪当即便闹到了御前,那时的她,自以为与皇上携手并进、伉俪情深。
谁料,却正撞上池贵妃陪君湛衍下棋,也是那时候,沈玉仪才明白,她得到的那点柔情宠爱不过是别人手指缝里漏下来的。
面对沈玉仪的质问,君湛衍也是拈着棋子,似笑非笑地和池贵妃道:“淑妃是浅薄了些。”
于是,沈玉仪被夺了六宫之权禁足长乐宫,皇子弋安过继到池贵妃膝下。她在最荣极贵极的时候,被轻易地打落到尘埃里。
君湛衍仰头看她,眼中带了猜疑。
“不过一句说笑,沈小姐倒当真了?”君湛衍抬了抬手,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张开,试图拉她坐回去,就像梦里做过的千百次一样。
沈玉仪慌张地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啪”的一声脆响,将她激的回过神来。
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天子,轻易便可拿捏自己的生死荣辱,沈玉仪理智回笼,心里惴惴不安,目光躲闪。
指尖的火辣辣的痛感提醒了她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不远处,回廊里守着的常顺都吓得一颤,垫着脚往亭子里瞧。
心都跟着沈玉仪的动作一上一下的。
他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个懂分寸的小姐,怎么明知陛下身份尊贵,对着陛下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知道巴结池公子,怎么就对陛下没个好脸色?
这下好了,陛下吃了冷言冷语,回头还是他们做奴才的遭罪。
沈玉娇就跟在常顺身边,离得远远的也瞧见了,眼睛转悠着试探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常顺做事周全,即便知道沈氏姐妹的龌龉,也和气道:“沈二小姐只要知道,若您的大姐真能得了主子的青眼,也是您的运道。”
君湛衍站起身来,猿背蜂腰,高大的身躯带来极大的压迫感,长臂一伸,大手死死地擒住沈玉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