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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躺在马路中央血肉模糊的那团身影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苏欣。
半小时之前,她从顶楼坠楼,当场死亡,那双圆圆的眼睛正往外渗着血,目光正对着我的方向。
“琳琳,你在哪?”
我浑身发抖,手心里冒着汗,猩红和白茫茫的画面在脑海里交替。
听筒里传出的爸爸的声音稍微让我找回了意识。
“……爸,苏欣……苏欣她坠楼了……”
我正准备继续说,随后听筒里传来的妈妈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欣……你说欣欣怎么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随后在电话那头崩溃大哭。
我的心仿佛坠入冰窖。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分明看见她亲手将苏欣从商场顶楼推下,当时我就躲在楼梯口紧紧捂着嘴避免自己尖叫出声。
苏欣一向乖巧懂事,她长得漂亮人也和善很讨人喜欢,所以当我看见妈妈亲手将苏欣推下楼的时候,我的内心除了惶恐更多的是惊诧。
我匆忙挂掉了电话,害怕被妈妈发现什么异常。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很快我就被挤出了人潮。
苏欣的尸体被警察带回了警察局,很快我们一家人就被通知去了局里。
透过停尸间的玻璃,我看见妈妈被爸爸搀扶着扒在苏欣的尸体旁。
她已经双目通红,平日里打扮得精致的女人此刻正号啕大哭,脸上全然没有往日的容光。
爸爸也流着泪,双目无神,眼睛却直视着面前冰冷的尸体。
“你是死者的姐姐?”
我麻木的点点头,透过玻璃的倒映,我看见自己惨白的脸,警察叹了口气,想要带我进去。
还未从震惊中走出来,我正准备开口拒绝,隔着玻璃窗,我看见爸妈同时回头看向这边。
妈妈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睑也因为哭泣而高高肿起,看向我的目光说不出的诡异。
我无法接受,一向美丽温柔妈妈,竟然会是妹妹坠楼真相的凶手。
我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强压下心底的异样。
“家属请节哀。”
在三人的注视下,我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停尸间内走去。
妈妈朝我扑过来,身体依靠在我身上,边哭边喊着妹妹的名字,我浑身僵硬,整个人如同钉了桩的木头,不敢喘大气。
火化妹妹尸体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下了雨,回来的路上妈妈抱着骨灰盒不放手。
我低着头坐在一边,天空不时闪过几道闪电,我盯着窗外不时飘过的几道虚影脑海里一片安宁。
爸爸突然开口,嗓音沉沉的。
“琳琳,妹妹出事那天你也在商场吗?”
妈妈原本靠在骨灰盒上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由于长期哭泣而肿起的双眼此刻正盯着我。
妹妹的眼睛和妈妈很像,透过她的眼睛,我脑中闪过妹妹坠楼后流血的双眼。
我的双手紧紧交叉着,脊背僵直,移开了目光害怕妈妈发现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