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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凌夙诚能够清晰的看见六楼被砸碎的那一面玻璃窗。离他不远的位置,还有一个锈迹斑驳的简易雨水收集器。
十拿九稳的办法没有,值得一试的倒是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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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碰撞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尖锐声响,今天第二次惊扰了这栋老旧的建筑。
“他妈的,不会真的又诈尸了吧!”有人高声叫嚷。
就像是往静谧的湖面投入了一粒石子,楼内的井井有条的状态短暂地被打破了。一瞬间,沉闷的脚步声,嘈杂的交谈声汇成一片。
“安静!安静!不知道先生在休息么,都在嚷嚷什么?”主持局面的人出现的很快,听声音正是刚刚在门外分派任务的那个,“每楼分一个人跟我上楼看看,别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乱了套。”
与此同时,六楼的两个人的讨论已经结束。他们迅速判断出声音的方向是处于他们正下方的房间,其中一个立刻动身下楼,在四楼楼道撞见了也正欲下楼报告消息的五楼留守人。
“怎么又来……什么情况啊?”
“你没去看看?这样,我去把上来的人往五楼带,你先去声响传来的地方应付着。”
“你们还留了一个守着六楼?让他下来陪我一起,把握大一点。”
“你还要人壮胆?六楼的那群是真的诈尸不了了,但是咱们还得留个心眼。”
两人急匆匆的交流完,再次分头行动。
出人意料的顺利,几乎一切都符合猜测。当意识到刚刚在门口的两人是口述传递消息,凌夙诚便猜想对方也许是为了竭尽全力不发出任何信号,采取了最为原始的通讯方式,才会分别在每一层楼设立一个“联络人”。
但是六楼剩余的一人仍是麻烦。凌夙诚抬眼,瞳孔里是藤蔓斑驳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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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查探了一遍搬到这里来的学生的遗体,略显憔悴的男人搓了搓下巴的胡茬,低声“呸呸”了两声。
只剩下五具遗体躺在这里,其中一具模样还有些凄厉。“小胡茬”别过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他那个小小的珍宝,也是在这样一个雨过天晴的好天气里,无声无息的躺在了沾满灰尘的地板上,再也不会被阳光所温暖。
孩子的笑声好像还回荡在他的耳朵里,小小软软的身体留在他臂弯里的温度似乎还未褪尽。
他的孩子失去了成长的机会,但他也没有病态到会对其他孩子的生死无动于衷。
“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
不知道又是什么玩意儿搞鬼。他尝试转移自己的思路,最后决定走到窗台前,试试能不能从这里俯身查探一下楼下的情况。
但是很快,他毫无征兆的失去平衡,疲软的倚靠在上午被打碎的玻璃窗前。
凌夙诚轻巧地从窗户的破洞跃了进来,偏头打量着这个死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