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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睿明十五岁,戴上了眼镜。他的书桌上仍然摆放着《平行世界》、《量子力学》,他依旧研究着时空的过去、现在、未来。他的笔记本上画着一个个微粒时空,时空与时空之间连着许多线条。睿明在本子上写道:未来时空是混乱的,拥有无限可能,可以自由选择。他又在本子上写道:时空相对论,宇宙宏观,时空由无数微粒组成,相对而言,极小也是极大。佛法有言,一粒沙中有三千大世界。睿明合上笔记本,在封皮上写下:微粒时空理论。
李亦然轻轻走进来,把一杯果汁放在书桌上。
“你喜欢我吗?”李亦然的一双清澈明眸看着他。
睿明迟疑在那里,一头雾水看着她。
“我不知道。”睿明迅速将头扭转,又开始研究平行宇宙。
李亦然有些气恼,又对睿明无可奈何,只能撅着小嘴,气呼呼离开了。
时间让人成长,有的人阳光雨露一样不少,茁壮成长。而睿明,缺失父母关爱,开始叛逆,不服任何人管教,在学校打架泡妞,成了校园一霸。年纪轻轻的他开始在酒吧狂欢,夜不归宿,还会在网吧通宵达旦。他经常流浪街头,结识了一帮江湖人士,跟着他们骑哈雷,拿着管制刀具,在街头疯狂追逐,打架。
某街区派出所的每个人都跟睿明混成了朋友,每次被逮进来,大家都见怪不怪,心照不宣打招呼寒暄。
“嘿,睿明又进来了。”
“好久不见。”睿明打趣道。
“可拉倒吧,难道上周六是见到你鬼了。”
“睿明,咱商量个事儿,你说你孤独无依,也不能总来派出所蹭吃蹭住吧。还得这么多人为你服务。”
“你们不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吗?你也知道我孤苦无依,流浪少年,反正以后派出所就是我流动的家,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嘿,这混小子,我要是你爸,我抽你八百回了。”
“别跟我提爸,提爸我就来气。”
“反了你了!”
一个警察走进审讯室,“行了,别吵吵了,你钱爸来了,赶紧走吧。”
睿明瞪着那个警察良久,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 “他不是我爸!”
汽车里,钱霖连连叹气,“你说你,我该怎么向你爸交代。”
睿明瞪着钱霖——“爸”这个字,他算是躲不开了。
“睿明,你不能再这么胡闹了,你这样让我很痛心,知道吗?”
“我的事你少管。”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这副混蛋样儿,对得起你父亲吗?”
“他对得起我吗?说消失就消失,连声招呼都不打。”睿明心里的痛被搅动,眼角含着泪光。
睿明打开车门下车,走进黑暗无尽的城市中。这座城市,是灯火通明的,也有暗淡无光的,有高高在上的,也有蜗居在底层的,有幸福快乐的,也有悲惨无助的,有控制世界的,就有被控制的。有压制的,就有抗争的。那些困兽之斗,都在为着自己的命运讨一个说法——我为什么要经历如此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