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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时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阮澜。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时家,嫁给时泽的五叔。
时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时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阮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时泽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阮澜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时家的家规。
阮澜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时泽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
和时泽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
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
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那一天是因为时家准备给时泽谈婚事。
时泽,她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
没想到那天晚上时泽也在酒吧,她喝了酒,胆子也大,贴着时泽问他——时泽,你觉得我怎么样?
时泽抓开她攀在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阮澜从来不知道一向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时泽可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她踮起脚尖在时泽的耳边说:“做你的女人。”
时泽倚着墙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问她:“你敢吗?”
阮澜轻啄一下他的下巴,再次不怕死地勾着他的脖子,挑衅地说:“那你呢,你敢吗?”
时泽掐了烟,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双眼睛在灯火交织下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渊,又好像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
那一晚她就做了时泽的女人。
欲生欲死之际时泽咬着她的耳珠,“阮澜,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那一晚阮澜说了很多话,多到她也想不起来时泽说的是哪一句。
在那之后阮澜是有些后怕的,招惹上时泽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就意味着,时泽永远都不会承认她。
她是喜欢时泽,默默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舍不得就这么放手。
可他终归要结婚生子,听说老爷子已经给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
他没提过,是默认她见不得光的身份,情人、小三,阮澜不敢细想。
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是不平等的,那她是不愿再卑微下去。
所以上周末她给时泽发了信息,想结束两人这样畸形的关系。
一直到今天时泽都没有任何的回复。
傍晚她回到时公馆和他遇见,在没人的走廊,她低着头打算饶过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拉进茶室……看他的样子,是被她惹恼了。
席间陆续上菜,阮澜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