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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饮料不多了,我去外面买几瓶,你先招呼着。』
他如往常一样,温声对我说完话,摸摸我的脸颊,走出了大门。
只不过这次,他的步伐是从未有过的焦急,连自己的皮鞋底下沾着纸巾都没发觉。
什么事能让他一个洁癖+强迫症人士不注意细节了?
祁树不知道,在他刚才侧过头看手机时,我无意瞥见了界面顶上的字:『思颜。』
陈思颜。
我和祁树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初恋,分手了也舍不得说她半句不好的心尖尖。
听说她回国有一段时间了。
之前忙着带队出去比赛,下楼梯时扭伤了脚,还挺严重的。
祁树心慌则乱,找的借口都拙劣不堪。
明明我们现在就在饭厅,随便叫一声服务员,饮料就提上来了,需要他亲自到外面去买?
想到这儿,我冷笑,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明明开着暖气,却一身的颤意。
没过几分钟,祁树回来了,手里还真提着两提橙汁。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呼吸急促地对我说:『晓晓,我可能得先走一趟,事务所那边出了点事情,小许他们应付不过来,我去看看。辛苦你照顾着两边的亲戚了……』
我没应声,他自顾自扯了扯领带,拿着车钥匙跑出了大门。
身后传来他妈妈焦急的喊声:『死小子,你要跑哪去!』
按照我以前的脾气,这个场合他要跑,下我面子,我高低得给他一酒瓶子砸脑袋上。
可现在,我都是个癌症病人了,再暴跳如雷,伤心又伤力,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2、
疲惫地转头,看着宴席上几桌宾客惊诧的眼神,我连一个苦笑都装不出来。
本来这个时候,我该与祁树一起,端着杯子挨个去敬长辈酒的。
可现在,大厅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傻愣愣地站着。
身边,我爸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像什么话!说走就走,摆明了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倒好,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老子当初要你别跟着他,你不信,现在倒好……』
他话没说完,就捂着胸口急速跌坐在地。
订婚宴上,他喝了太多酒,满脸通红,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会倒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在一群人惊慌大喊着围过来时,我一手扶着我爸的脑袋,一手掏出手机,拨了120。
好好的订婚宴,最后以我爸被送入急诊做心肺复苏收场。
安顿好我爸和继母,抬头看了急诊室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
距离祁树从订婚宴上抛下我,过了整整六个小时。
他妈妈早就在到处找他,给他发消息。但是,他没打一个电话,没有一条回复。
他妈妈对我给出的理由是:『小树太忙了,事务所那边一直有电话打进来。』
是这样吗?
这话说出去,怕是鬼都不信。
凌晨两点,他的律师事务所都忙得不可开交,想来是人家都不用睡觉,光趁着凌晨来咨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