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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黄金头面,镜里人儿三分凄楚七分冷艳,心门紧锁于深宫终老也未尝不可。只是乐霜儿想的太简单。
敬事房的公公来传,今儿个也要乐霜儿侍寝。
直到晚霞西落,乐霜儿还将人关在门外,急的柳翠直拍门,“娘娘、娘娘,你开开门。再不梳洗就迟了。”
其他宫女也着急,皇上怪下来遭罪的可是整个千禧宫。
“小姐,就是你再不情愿,也要为家里的老爷太太着想。”柳翠红了眼,小姐出嫁府中上下都是庆贺的,只有她自己哭地像个泪人。小姐早已和三王爷约好:旌旗归来之日便是迎娶之时。如今一切都变了,乐霜儿的痛,她比谁都懂。
“嘎吱——”
房门应声打开,乐霜儿寒眉冷面,冷冰冰的样子让所有人都退避三分,“都进来吧。”说罢,如临上战场一般站在一旁让人侍奉。
柳翠明显感到今日的乐霜儿与平日不同。或许是小姐准备认命吧。她不敢多想,手脚利落的上前梳妆。
小太监掌灯,屋里一时大亮。乐霜儿面目含春,眉间的清疏给人脱尘之感。宫女们纷纷惊叹,难怪皇上一眼相中,这是颗流落在凡间的明珠。
不待他们多加感叹,载着鸾车已经远去。柳翠担忧地望着乐霜儿离开的方向,乞求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皇上的寝宫燃着安神香。身在龙塌上的乐霜儿双手紧紧握着一枚簪子,香汗湿透里衣。
没错,她今晚是来自首的。禀告皇上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若皇上发怒,她就用这簪子自尽谢罪。
自得知侍寝的消息她便一直在脑海中策演画面,如今还是紧张。
“皇上驾到——”
乐霜儿的心跳到嗓子眼,她迅速将簪子藏与袖中,跪在床前行礼。
“霜儿免礼。”
浑厚的嗓音与慕枫言有几分相似,乐霜儿恍惚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老年的慕枫言。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是慕枫言的父皇——高友帝慕淮。
“在想什么?”
浑厚的嗓音将乐霜儿惊醒,她这才想起还跪着,连忙起身谢礼,拘谨地站在一边。
慕淮上下打量着乐霜儿,不由感叹,“像,真像!”若不是乐霜儿长像自己原配元荣夫人,他也不会果断地将她带进宫。
乐霜儿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她脑海里还在参演自己策划的那幕自首戏码,“皇,皇上!”
乐霜儿忽而跪在高友帝面前,“臣妾有一事相报。”说着,她双手举过头顶将簪子献上,“皇上,其实臣妾已经不是......”
灯台忽灭,屋里霎时一片漆黑,随着一声闷响,宫女的尖叫声穿破整个皇宫。
皇上遇刺驾崩,刺客便是尚书之女乐霜儿。
地牢湿冷,况已深秋。
乐霜儿蜷缩在角落里,潮湿的干草不能避寒。她脸上是不健康的红润,除了发抖的身子,嘴里还念叨着:“阿言,我冷,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