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晚棠一叉腰:“我现在都是你的妃子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嘛……而且我不光要侍寝,侍寝那天还要江棠跪在外头伺候,我要好好出一出当初她把你抢走的气。”
陆栩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迟迟没开口。
沈晚棠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栩哥哥,你答应我嘛,今天就传召我好不好?”
“你还小,不着急。”
沈晚棠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十七岁不小了,江棠当年嫁给燕王的时候比我还……”
“够了!”陆栩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但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片刻后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提她,心烦。”
其实当年江棠没来得及嫁给燕王,因为就在两人大婚之日,燕王谋反的罪证被送到了御前,禁军立刻将燕王府围了,江家再次毁婚将女儿带了回去,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牵连。
这大约就是报应。
可这仍旧不妨碍那件事成了陆栩的逆鳞。
沈晚棠觑着他漆黑的脸色,虽然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提起这件事,陆栩会生气。
“好好好,不提她,”沈晚棠讨好的朝着陆栩笑,“红裳,快把兰灵酒送过来,那是皇上最喜欢的酒,我特意从兰陵带来的。”
她仰着脸等着陆栩的夸奖,陆栩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进了昭阳殿正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沈晚棠有些失望,却不过片刻就振作起精神来,撒着娇拉他看自己从兰陵带回来的东西。
陆栩毕竟受过沈家大恩,即便心里不虞也还是将情绪收敛起来,耐着性子陪她玩闹。
这一折腾天色就暗了,沈晚棠却不罢休,还要他留宿昭阳殿,好在翰林学士祁砚求见,他才找到机会抽身出来。
可刚见完祁砚,他的脸色就又沉了下去,沈晚棠的那句话,鱼刺一般卡在他咽喉,想忘都忘不了。
“她在做什么?”
魏忠贤连忙上前一步,方才在昭阳殿里他无声无息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可但凡陆栩有吩咐,他立时便能给出回应。
“回皇上,江棠姑娘一直在乾元宫里受罚,不曾动弹。”
陆栩冷笑一声,抬脚就走。
魏忠贤琢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开口,垂头落后两步跟着。
可走着走着他便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只隐约觉得目光来处仿佛是自家主子。
他将腰弯得更厉害了些,从头到脚都写着谦卑。
陆栩却仍旧开了口:“魏公公不愧是父皇留下的老人,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魏忠贤浑身一抖,这话可有些重了。
他连忙跪地:“奴才不敢,只是先前听闻江棠姑娘性子烈,皇上又说了那样的话,奴才是怕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多注意了一些,可旁的事,奴才就是个瞎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