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就还挂着招工的牌子。
明明他们招聘简历上对学历和个人形象没有任何要求。
很抱歉，很抱歉，沈飒知道他们是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她的脸太丑了，顶着这样一张有瑕疵的脸，会让顾客觉得他们家食品安全都成问题。
习惯了，沈飒不意外，只是一上午一无所获，对她来讲着实有点残忍。
她买了个煎饼果子填饱肚子，又照例打开跑腿和外卖软件开始接单，幸亏这些行业门槛较低，她一个疤脸人家也不在乎，只要准时把东西送到就行。
沈飒运气不佳，手机也因为时不时就被沈佳乐骚扰而卡到抢不上单子，好容易抢到个20块钱，5公里配送距离，沈飒骑上共享单车赶路，又换乘地铁去给人送货，来来回回算上路费，一单净赚6块，还把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的要珍惜校园时光——沈飒真想对所有还在上学的小孩子耳提面命。
直干到晚上10点，她才终于收获50块钱，舍不得打车的她又骑着共享单车回别墅，这可恶的别墅区怎么这么远，她到家时已经快12点，整个人都要累散架了。
别墅一楼透着暖黄色的灯光，沈飒远远看到，以为是戚景言又过来陪她了。
她打开电子门禁，推开院门朝着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门锁咔哒一声开了，一位和善的中年大婶探出脑袋，说着：“夫人回来了。”
沈飒脚下一顿，揉了揉眼睛——她这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搓火柴搓出幻觉来了？
四下看看，没错啊，戚景言这里是独栋，她不会走错门的。
“您是？”沈飒迟疑。
“我是少爷安排到这里来照顾您的。”中年大婶笑着说，“您叫我张妈就行。”
“噢......”沈飒想起来了，昨天戚景言确实有提过这么一嘴来着。
“谢谢，麻烦您了。”她松了口气，“戚景言也在吗？”
“少爷今天没来。”
沈飒摇摇头，心里觉得好笑——她在期待什么啊，那家伙都说了自己有住的地方，昨天只是过来陪她一下而已。分居，这才是常态。
“夫人吃过晚饭了吗？您房间里的热水已经放好了，身上的衣服要洗好熨平吗？”张妈紧跟在沈飒身后，“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千万别跟我客气。”
沈飒转身看着面目慈祥的张妈，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夫人”这种称呼都是她用在别人身上才对，如做梦一般，现在居然也有个大婶儿毕恭毕敬的把她当主人看？
太造孽了，她接受不来。
“张妈您去休息吧。”沈飒说着，“我自己来就行，您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会不舒服，我也不是那种家里很有钱的家庭娇生惯养出来的，很多事情我平时都是自己做的。”
“懂了。”张妈点点头，她又何尝看不出沈飒的出身呢？
“那夫人，不如这样，以后我就负责日常收拾屋子给您做饭，脏衣服您就丢进楼下的洗衣房就好，想吃什么，您跟我说。今晚我就先回屋，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