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看气氛不对,走上前来,拍了拍叶非的肩膀,道:“好生加油,如果还认我这个张哥,有什么困难就尽管开口。”,言罢,转过身子,拔高声音,对着众人道:“叶子是八点钟的火车,我们就不要耽误他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浓重。”
张元话刚说完,‘砰’地一声脑袋就挨了张老轻轻的一拐杖,张老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张元捂着脑袋,一个劲地吃痛,惹得众人开怀大笑,离别的伤怀情绪消失一空。
叶非在前,一众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张老执意要让张元送到车站,叶非不忍老人失望,只得应下来。
直到走出村口,叶非回头望去,十多道身影还依然伫立着,叶非只觉得脚步有如千斤重,张元见状,没说什么,只是将叶非的行李提起,一声不响地向车站方向走去。
从家乡到成华大概有七个多小时,幸亏叶非买票早,占得了一个座位,将行李包搁置在脚下,翻开《古武经》,没看两行,只觉得脑袋有些沉重,索性就闭目养神起来。
直到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一觉下来,顿觉神清目彻,争吵声就在叶非的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唾沫星子乱飞地大声训斥着一个小女生,女生柔弱,凤目含泪,抿着嘴,不言不语。
男子身形魁梧,梳着分头,打着摩丝,油光锃亮,好象涂了一层鞋油一样。最令人作呕的是,他脸上还抹了不知道什么品牌的化妆品,有一股怪怪的香味,如此怪异的装束让叶非心生寒意,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女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天蓝色的紫绒外套,小巧的个子,五官秀美,充满灵气的眼睛蓄满泪珠,倔强地直视着中年男子,却始终不说话,行李箱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被撕成两半的车票静静地躺在地上。
虽有人愤愤不平,但大多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没人上前帮女生说话,听着中年男子鸭公嗓的娘娘腔声音,通过与对面的男子聊天,叶非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娘娘腔估计是没有买到座票,看叶非旁边的位置没人,索性就霸占了,女生拿着座票上来找位置的时候,请他让座,那男子却将女生的票撕了,一脸张狂,称自己上面有人,本来想要上前帮忙的几个人也停下了动作。
叶非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非是他冷血,世态炎凉,他见证了太多类似的事情,事情是非他不敢轻易断定,更何况都已经这么久了,乘警都还没出现,不由得让叶非怀疑事有蹊跷。
中年男子声音越来越大,超强的穿刺力让叶非皱了皱眉,女生默不作声地捡起撕烂的车票,直视着中年男子,轻声细语地辩解道:“这真是我的位置,你无缘无故霸占了不说还把我的票撕了,你这人讲不讲理啊?”